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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肢解的女人(6)

来源: 小西,摘录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1-06 阅读:
了解了乌慕白、付东流的夫妻情况后,小王挺佩服的。雷警官虽也有同感,但联系到案子,他觉得这里边又有些蹊跷。不错,一个人没有了嫉妒心,这确实高境界,但付东流出事“双规”后,乌慕白不仅去看他,连她的兄弟姐妹也去,付东流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吗?付东流的权力膨胀,也就是他当副局长、局长的这几年。这几年,据知情人举报,他贪腐可谓用鲸吞来形容都不为过,但账面上竟查不出来;而行贿者为避祸及自己,也都守口如瓶。看来这里边确有蹊跷。雷警官怀疑付东流把钱财有所转移,而转移的地方很可能就在前妻这边。
  为了前夫两肋插刀
  然而,对乌家的调查让人很失望,乌家没有得付东流多大好处。乌慕白干到铁路分局副局长上,已经是中级干部,待遇已不低,且还有一定权力,还用得着付东流照顾吗?而乌家的其他人,在付东流和乌慕白离婚后,来往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不错,有的人得过付东流的好处,那就是付东流会把房产开发商送的房子过户给他们。不过,这个调查伸缩性很大,他说他给付东流钱了,这没有多大凭据;另外给钱多少,他们是亲戚,象征性地给点儿,两下都会打圆场,这实在是问不出个什么名堂。
  至于付东流给在国外的两个儿女钱,这与乌家就没多大牵扯了。不过,警方通过有关部门调查,发现付东流给国外子女的钱并不多,刚出国时他仅给他们学费、生活费,现在多了些,也只够在国外中等消费。
  钱没有往国外大规模转移,洗钱、漂白的迹象也不明显。
  小王有点失望,说付东流可能不是大贪官,是不是有人想设法整他。
  看似有这个迹象,但仔细想想又有点不太符合逻辑。雷警官没直接回答小王的话,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地反问他:“你说说,付东流已被羁押,乌家怎么这时候才想法收拾付东流的小三、情妇,甚至只是嫖过的妓女?”
  “这……”小王一时语塞。是呀,这有点不合时宜,难道就因乌家和付东流关系好,付东流出了事,他们迁怒于这些女子,而采取了过激措施吗?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再者。他们对举报付东流的再婚妻子辛之兰,可是没动一根汗毛呀!
  好在雷警官两人正一筹莫展时,案子有了些转机,杀害许尔雅等三个女研究生的一名杀手,在某地又一次作案时被拘捕。杀手为了减轻罪责,供出了那次案子是乌天光的指使,并和乌天光作了对质,乌天光又一次被拘捕。
  乌天光这回老实多了,没有了上一次的蛮横和跋扈。不过,在配合警方的审讯时,他又耍了滑头。他说看不惯付东流的做法,看不惯现在的社会风气,收拾这些女子是想警示世人。同时,也为堂姐乌慕白出口恶气。堂姐的离婚,就是因为这些女子。
  这话有些冠冕堂皇。雷警官没斥责他,而是顺着他的话,突然问了一句:“你堂姐知道这事吧?”乌天光脱口说出了:知道。
  雷警官没再理会乌天光,而是传唤了乌慕白。
  乌慕白说这事她原先不知情,乌天光做事后告诉了她。她辱骂了他。不过,对于年轻女孩儿当人家小三、卖淫,破坏别人幸福的婚姻、家庭,她是深恶痛绝的。她赞成乌天光教训这些女孩子一下,但想不到结果是这样。
  乌慕白完全是以受害者的口气说话,话也说得坦诚、直爽,这似乎有点符合她性格的另一面。
  乌天光、乌慕白把案子说得轻巧了。同时,他们这话一般人听起来,还有点值得同情。案子起因就这么简单吗?肢解女人躯体是多么的残忍;杀害了一个不罢手,又连杀两人;肖东后应该说是一个局外人,竞也不被放过,这一切表明,案子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啊!
  雷警官决定另辟蹊径,侦破此案。
  最危险地方最安全
  大立路银行外的劫案一直没破,劫匪又在另一个城市故伎重演一次,转移了人们的视线后,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一点动静。
  劫匪去了哪里?往大处说,可以在天涯海角。中国这么大,会没劫匪容身的地方?何况我们知道他的女友于尔优有高超的美容手艺,要想生存,太容易了!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即使当了宠物,见到污秽也会上前闻一闻。当然,也有金盆洗手的,但那是有条件的,或年老体衰;或出了事故,治住了手脚;或者一下子发了横财,一辈子吃喝不完。但这种现象都是极少数,以目前这个劫匪的情况,条件还不咋具备,似乎还不会金盆洗手。
  不会金盆洗手,那就还会有露面的时候。可是,什么时候才会露面?记得重庆那个被击毙的银行劫匪周克华犯事后,有人按他劫的钱财推算过,说他把钱快花光时就会露面。
  近段,市北郊帝门别墅区付东流的那栋别墅里,悄没声息地住进来两个人。这是两个看起来身子有些柔弱的女人。她们从后门出进,露面的时候很少。帝门别墅区后面紧挨帝河,河滩上是占地上万亩、绵延数公里的大型树木园。树木园夏天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是一个极隐蔽的地方。这两人从后门出进,加之有树木园天然的遮护,所以很长时间,根本没人知晓她们的踪迹。
  另外,除了这两个女人外,有时候又会见到两个男的,他们往别墅,也是悄没声息的。这有点像富人们的约会派对。所以,即使有人见到这些人,往往也会不以为然。有钱人闲着没事干,什么花花肠子都会使出来。没见到现在什么会所,什么海天盛筵吗?
  可是,如果用习惯性思维看待出进这个别墅的人,那就看走了眼。这两个女人或男人,一进别墅,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其中一个褪去伪装,是个标准的男儿身。这个人就是劫匪金银珠。那个标准的女人,卸妆后,则会看出,竟是美容师于尔优。
  金银珠褪去伪装后,便会抱起于尔优热烈地亲热一番。他很佩服于尔优的能耐,他说他们两人的结合,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于尔优被一个光棍老男人抚养成人,受尽了人间疾苦。她聪明、沉稳,又有姿色。求学时,因家穷,供应不起,她只得上了个美发中专。她利用学到的知识,决心报复社会。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劫匪金银珠相识。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在另一个城市作案后,往哪逃,金银珠犯了难。抢劫银行是大案、要案,全国马上就会通缉、协查。流窜逃跑,可得要冒很大的风险。
  于尔优没惊慌,一方面她会仗着化妆术避开人们的视线。另外,她早已想好一个既安全又舒适的地方,那就是曾和付东流一度春风的帝门别墅。
  金银珠一听这个地方,则有些害怕。重新回到第一次作案的地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那里肯定防范不是一般的严,何况那里毕竟有熟人,万一被发现呢。
  于尔优见他犹豫,笑道:“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劫匪,现在也胆怯、害怕、婆婆妈妈啦!还是那句俗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必须要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没有半年时间,绝对不能再出头露面!”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帝门别墅。金银珠会开锁,配有万能钥匙,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便住进了别墅。
  别墅很大,三层小洋楼,还配有地下室;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围墙的铁栅栏很高,墙上还镶嵌着极厚且不透明的玻璃钢墙面。而别墅后面紧挨的树木园,则又给人一股大气、僻静、神秘感。
  金银珠细致检查了别墅一遍后,很满意。他尤其喜欢那个地下室,说这个地方进退自如。为此,住下不久,他便把地下室往外挖了一个洞,洞口直通到外面的树木园。
  唯有一点美中不足的是,院子里蒿草太旺盛,把个美丽的地方,荒芜得不成个样子。大概是紧邻河畔,地面有些潮湿,这里的蒿草确实太旺盛了,长有一人多高,使得满院不仅荒草兮兮,连彩砖铺就的小径上也长满了蒿草,使好端端的一个地方,则有点像墓园。确实,说起墓园,在右边不显眼的地方,有一处被深深的蒿草包裹着的大东西,走近、拨开草丛才看清,那是一辆由于风刮雨淋,到处荡满泥土的破旧轿车。
  金银珠看了看汽车,笑着直摇头。他说正缺一件代步工具,可惜了,可惜了!对这辆汽车,于尔优印象不深。那晚刚进院子,他就被付东流猴急地抱着进了屋,院子里究竟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物件,她根本没看清。
  其实,这辆汽车正是付东流那晚开的。第二天,秘书派车来接他,他就把车子忘在了院子。这车子是一辆英国进口高档“路虎”车,价值竟在二百多万块之上。只可惜劫匪金银珠不怎么识货。否则,他不仅会试开开这车,恐怕车里边存放的东西,会使他惊喜得眩晕过去。
  金银珠和于尔优住进这个别墅,为避嫌疑,几乎是昼伏夜出。他们除了到超市买些吃的以外,几乎是足不出户;另外,晚上他们住在地下室。除了地下室亮灯外,别墅里晚上决不亮灯光。
  由于谨慎,他们在这里住了几个月,竟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万没想到,他们的一个习惯动作,坏了他们的事。
  废弃车内亿元现款
  严打、命案必破,是这几年警方施行的严厉举措和向社会的承诺。命案必破,不管是陈年积案,还是现实发生的命案。警方都作为重点案子来办。
  为此,市里警方开展了一次大搜查行动。这次搜查布置得非常严密,有重点、以点带面,重点地方要像篦头发丝一样过一遍。
  北郊富人别墅区,这次也被列入了重点盘查的地方。雷警官带着人在帝门别墅区外围察看。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河道、湾汊、山包、沟壑、树林、杂草,随地都可隐蔽人;而一幢幢别墅各自独立,有空间,互不来往,互不干预,甚至互不相识,这就更加利于犯罪嫌疑人的隐藏。
  雷警官带人转了转,尤其是看着别墅区后面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木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地方要抓捕一个人,太费劲了!
  树木园紧挨河边,有些潮湿,加之又是沙土土壤,且很少有人踩踏,所以园子里的地面有些虚松,人踩下去,便留有深深的脚印。
  在幢别墅后边的树木园子里,有人在虚软的地面踩出了一条痕迹不强的小路。说是小路,其实只是个雏形,踩的人不多,具体点说,这只是两个人走过数次的脚印。雷警官仔细看了看,甚至断定这只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脚印。因为有些走歪了的脚印,明显看出一个大一个小,一个重一个轻。
  一男一女?雷警官心头咯噔了一下。他忙和小王悄悄地顺着脚印来到了别墅后门。
  后门好像久没人动过,虽是新门,边角处竟有漆脱落的痕迹,门上荡有许多扑土。不过仔细看,门锁上边有划痕,钥匙眼则有些发亮。很显然,这门锁是有人动过。雷警官和小王围着别墅转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异样,为安全起见,雷警官给帝门别墅开发区老板老赵挂了个电话,询问309号别墅是谁买的?
  听到警方问309号别墅,老赵吃了一惊。这房子送给付东流,付东流既没卖掉,也没送人。而犯事后,也没把这套房子供出。为此,老赵松了一口气。付东流要供出这套房子,他可是犯了行贿罪。现在警方问起,是付东流又供出了,还是什么?
  老赵犹豫了一下,没敢再隐瞒,说这是付东流买的,只是象征性地给了一部分钱。
  一听付东流的名字,雷警官精神蓦地一振。乌慕白、乌天光正在被审查或关押,这与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雷警官决定搜查这座别墅,他们也从后门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蒿草很深,显然这里像久没人住。进到屋里,几个人从楼上到楼下看了看,也像久无人踪。这有点奇怪,门锁有人动过,又有往这里的脚印。
  雷警官不死心,让大家再仔细地挨住看一看。
  有人在屋子西边最不显眼的杂物间发现了秘密,杂物间一个橱柜下边,有个活动的地板,拉开,是个地下室通口。
  别墅一般都建有地下室,而且有楼梯下通,不足为怪。而这个地下室建得这么隐蔽,有点出人意料。
  小王掏出枪,要带人下地下室看一看。雷警官拦住了他,说不要着急。他分析道:“别墅外边有脚印,但这屋里几乎没有住人的痕迹。”雷警官用对讲机给别墅外边的人联系了一下后,才让小王设法进地下室。
  地下室有人住,有睡人的床铺,有食品和洗涮的用具。小王喝问了几声,没人应后,开始搜查。地下室有几十平方大,分三个套间。小王几个人搜查后,没看到人。雷警官也下来了,他用鼻子嗅了嗅屋内气味,又用手摸了摸一边那个简易靠背竹椅上的温度,断定屋内的人没有走远。
  没有走远,会往哪去?是否有洞口通往外面?小王连忙找。
  这时候,外边的人给雷警官回话,有两个嫌疑人已被拘捕。他们突然从一处花棚屋内走出。
  两个人正是金银珠和于尔优。他们听到别墅屋内有人声后,连忙从地下室的地道跑走,可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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