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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还会有更多维的空间

来源: 未知 作者: 雁西 时间: 2013-08-14 阅读:

栗 子

2003年毕业与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

2007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获硕士学位

主要个展

2007年“般若心经.彼岸花”栗子当代艺术展 (深圳美术馆);

2010年“阿修罗”栗子当代艺术展 (上海中邦美术馆);

2012年“迷失”栗子当代艺术展 (德国柏林 Director's House)

进入当代女性艺术家栗子的画室,会被画室中“迷失”系列作品惊吓,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墓地,或者是阴森的另一个世界。因为她的这批作品流溢并散发出死亡之后的气息——寂静,近乎窒息的寂静。然而这种寂静和恐怖并没有让我害怕,相反,像有一股无形的海潮,湮没了我的心灵。她令我完全崩溃和震撼,作品所呈现的死亡之后的流动与永恒,凝固与静穆使我彻底迷失,迷失在无底的深渊。

毋庸置疑,在当代女性艺术家中,像栗子这样独特、这样关注死亡的属于另类。她的表达方式和图式语言,见过之后,永生难忘,这在当代艺术中不是绝无仅有,也是少见。在当代艺术史,女性艺术家直面死亡并描述死亡的形态,歌颂死亡的绽放、死亡的惨烈、死亡的美丽的作品,栗子堪称代表。她没有用极度变形的图式,而是用超现实主义的虚拟品格和形体完成自己的美学理念和艺术追寻,将死亡的疼痛和恐惧尽可能减弱。这并非来自她的生活,而是来自她的观念、美学思想和精神层面的超越。栗子本人的生活并非遭受了人生的巨大苦难和不幸,她平常的生活幸福、快乐、明晰。但在我看来,这种年轻的美的生命,过敏的神经、超常的眼神以及瞬间的死亡体验,已经让她死了一千次又活回一千次。她不同于常人对死亡的体验和领悟,她的作品整个画面以黑色、灰色和白色为基调,以雕像、调灯、镜面、死亡的氛围作为具象的呈现,画面庄严,表情安详,介于天、地、人、神、鬼于一体的物象,除了对人的面部和某些局部加以细节刻画和对整体的结构程序化的描述之外,看上去并不复杂。其实,她在技法和功力上非常讲究,作品大气、高远、深邃,看完之后,绝不会把她当成女性艺术家,一场灵魂和死亡的震荡飘于思绪之中,飘于精神之中,令我们陷入混乱、困惑和无所适从。她形成的美学理念已经完成、揉碎,《迷失》系列作品是她艺术的一种超越,是她为自己营造的一座山峰。可以肯定,凭借她的《迷失》系列作品,她虽然年轻,却已经可称不朽了。她的才情、才思、才华和艺术境界或许今后自己都难以超越,但仍旧可让其他女性艺术家望尘莫及。

《迷失》系列作品共10幅,迷失中的雕像是死亡的主体,白色的雕像放置在这样的语境中,形成了死亡之后的再生图景。她的大多雕像只有头部到颈部,与其说他们是“死者”,不如说他们是“睡者”,与其说他们是“睡者”不如说他们是“活者”,大多双眼轻合,双唇微开,看不出忧伤或幸福的表情,男性和女性都显得无表情的安详和平静。这些特征传达的是昏睡如死,却又死灰复燃的感觉,是对死亡的解释,也是对死亡的咏叹,更是对再生的希望。死亡是再生,死亡是永恒,她通过艺术表达对死亡的确定和信心。死亡将在另一个世界无性别地绽放。这是艺术家试图与神进行灵魂的彻底长谈,当然也是为死亡生命的祈祷和祷辞,呼唤活着的人,不惧看似最终胜利的死神,人无需去战胜死亡,而是与死神沟通。栗子的《迷失》作品没有从现实的亲人或朋友的死亡去表达纪念的怀想,而是通过无国界的人像,表达人类对死亡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对死亡痛惜之后的坚定的苏醒。这至关重要,这也正是艺术家超越自我恐惧底线,对死亡介入的至纯、至性、至亲的境界。这种“大境”使我们感受到了灵魂的皈依和去处,魂去来兮,不悲不喜,尽享天年。

看栗子的《迷失》系列作品,我们不用感到生命在时间中消失有什么疼痛,那是自然,也是一种过渡,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仅此而已。“逝者如斯”已作古,当下我们不应抗争死亡,恐惧死亡。对死亡的恐惧不是来自死神,而是人类自身。栗子通过人格化的图像描绘以及象征的暗喻,反而抒发出自己对生命的天然眷恋,对死亡的理解和宽容。这也是对灵魂通道的凿击和打开,是对人类、生命和未来的期许与信念。

迷失系列的作品我刻意避免过度的关注人物的面部,因为太关注美得令人窒息的面部刻画会让我陷入一个小范围的误区。因为新的迷失系列我希望关注范围空泛一点的主题,我一贯喜欢关注的主题:宗教感和宿命主义。最近都在读圣经,包括:旧约、新约和古兰经。

我最近正在创作的迷失系列的作品是以旧约中索多玛城的故事为背景的。讲述了耶和华要惩罚一个充满了欲望和邪念的城市索多玛城。而当先知亚伯拉罕祈求耶和华说如果我能在城市里找到10个好人,你就为了这10个好人而赦免毁灭这个充满邪恶的城市。但是亚伯拉罕并未找到10个好人。而耶和华只容许亚伯拉罕的子孙得所的一家离开索多玛城,然而却要他们一家人逃离的时候不要回头。女主人好奇的心理让她回头看这座城市的时候变成了一座雕像。而耶和华也毁灭了索多玛这座欲望充斥的城市。

迷失系列所讲述的就是欲望和毁灭的关系,甚至在探讨一个所谓空间的问题。当下人类能够触碰的只是三维的空间,而四维就是时间的概念。为什么我们不假设还会有五维甚至更多维的空间呢?而这些维度空间并非人类理解的,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所以有时候我们的灵异感应并不是用现有的科学可以解释的。因为我看到了不同维度空间中出现的东西。这是我作为一个艺术家在思考的东西和猜想,因此我在我的绘画中表现。

在那迷宫般的无垠的丛林中

栗子的个展 “迷失”8月份在德国柏林的Director’s House举行。Director’s House坐落于柏林艺术区最中心的位置,位于博物馆岛正对面,是一家集画廊、协会、艺术家工作室、专业杂志和文化节的综合性艺术机构,曾经举办过一系列重要的艺术节及展览。经过策展人推荐、主办方严格筛选,栗子在众多艺术家中脱颖而出。主办方十分看好栗子的作品,对栗子的个展充满信心,计划随后在欧洲给栗子做系列巡展。

刘凡:你的新作《迷失》系列仿佛将观者带入了另一种境地,与之前《爱比死更冷》、《月亮盈亏》系列相比,《迷失》进入了一种混沌、模糊、诗意的世界。在那看不明也分不清的朦胧边界里,在那迷宫般的无垠的丛林中,在那戏剧性的狭小空间内,充满了不稳定的失落情绪,它在无限扩张的流淌的色迹中不断地蔓延,扩充至整个画面,最终进入到观者的内心。这批作品无论从内容还是表现方式上都有很大的改变,能谈一下这种改变的源起吗?
 

栗子:是的,《迷失》系列作品我认为是我创作方向的转变和突破。之前我非常注重人物的刻画,我的作品中几乎没有背景,画面中只是我创作的中性化的人物。那甚至成为我的一个符号。2011年之后我突然对这样的一个符号感到厌倦,我甚至看到我以后会陷入一个重复符号化的陷阱。我不需要去重复我的符号,告诉大家一个我已经说得很明白的概念,因此我转到对空间和物体重组的冲突中找寻一种特有的感觉。

刘凡:你之前的作品比较关注的是人的内心世界,而新作中抛弃了之前那种没有性别特征、瘦骨嶙峋的人物符号,人物形象在这里变得模糊、甚至消失,你好像更关注作品整体氛围的营造,而不再是符号化的重复。你经历了何种转变的过程呢?

栗子:这种转变我觉得是必须的,因为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必要去重复自己的符号了,艺术家需要的是把自己画面中特有的气质和对事物独特的感受通过作品表现出来。

刘凡:这种改变与人生阅历有关吗?

栗子:当然。我觉得可能我成熟了一点吧!思考了作品后续发展的问题。也有很多是受到一些电影镜头的影响。我想把看似合理的环境和物体,经过重组变成带有我自己神秘主义色彩的新的感受,这样我的作品看起来更有厚度。

刘凡: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人们都会有“迷失”感觉。因为我们的个人意识是建立在极不确定地向外延伸的无意识心理之上,我们无法确定心理存在的范围和其终极性质,我们也无法把握个体的存在与自我的命运。你对“迷失”是如何诠释的呢?

栗子:《迷失》系列其实是讲述的一种信仰的迷失,因为今天人类充满了末世主义情怀,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是即使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们也不得不安静的渡过,这便是我想讲述的迷失在心灵最深处所想表达的。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在试图解决末日的问题,包括有没有末日,我想一定是有的,有开始也一定有结束,之后便是新的开始。这仿佛是个哲学问题。就好像曾经有一个美剧也是叫《迷失》一共有六季。虽然讲述的内容让人一头雾水,但我想这就是《迷失》这个主题要告诉你我的。我们都在去往末世的路上,但是我们在努力的寻找自己的信仰。

刘凡:我们经常会受到欲望、习惯、冲动、偏见以及各种各样的情结所主宰或影响,它们限制或者压迫着我们道德上的自由。事实上,我们始终受到各种心理因素的威胁,我们无法驾驭我们内在的生命,它并不听命于我们的意志和意图。在西方文化中,“上帝”代表的是心理所能达到的最有力和最有效的位置,他并不听命于我们的意志和意图。当他脱离了人们的想象时,尼采提出:上帝死了。自我的膨胀和个人的骄傲决定了“自我”成为了宇宙之主,而一个多世纪以来的各种各自为政的“主义”正是在“自我”的表征下上演,在一种被精神病医生称之为“精神分裂”的症候中更迭。你是怎样理解“自我”并将之表现于你的作品之中的?

栗子:说到自我的问题,我觉得自我就是一种情绪,我的作品任何的一个选择都是自我的表现,包括我在画面中选择了黑暗的颜色以及破碎的石膏,这就是自我。我正在宣扬我的一种特有的情绪。

刘凡:你的作品中经常出现石膏像,它除了与深色的画面形成了明度上的反差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与意义吗?它与你去意大利的经历有关吗?

栗子:我不知道会不会和意大利有关系,但是我非常喜欢意大利,它实在是一个深邃的国家,而罗马是非常巴洛克主义的城市。而画中的石膏我常常选择非常经典的雕塑,比如有一种迷失我用了巴洛克时期代表作《抢夺萨平妇女》,巴洛克式的扭曲的身体简直让我着迷,但是我将这个雕塑在画面中打碎。因为我需要给人一种非常绝望的感觉,仿佛一个美人在最美的时候死去,或者一个完美的雕塑破碎之类的感觉。我就是想表现这种绝望感。

刘凡:很多认识你的人都觉得你本人非常美丽、开朗、活泼,与你画面中出现的那种阴冷、沉重完全相反,你能谈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呢?

栗子:我并不想说美丽和开朗只是我的外表,而我内心是孤独的,但是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是否是这样。以我个人来说我不知道我的外表美丽是否也带有一种沉重的危险性?有一些我的朋友也认为我的作品就如同我本人,充满了危险和伤感的东西,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混合体。

刘凡:这次柏林个展你准备展示哪些作品?一般而言,欧洲艺术家的作品在尺度上都没有中国艺术家这么巨幅,你能谈谈创作大画幅作品的体验吗?

栗子:这次展览主要选取了新的《迷失》系列和2010年创作的《爱比死更冷》和《月亮盈亏》系列中最好的几张作品,一共展出的作品是11幅。因为作品的尺幅都偏大,最大的一张是3米乘6米的迷失。之所以《迷失》系列的作品都比较大,是因为我这一两年发现我擅长把握大尺幅的作品,我一般都是在梯子上创作的,我甚至觉得爬上爬下是让我异常的快乐和兴奋。大作品你需要把握作品的一种节奏,我慢慢体会到画面不需要事无巨细,而是如何做到那种奇妙诡异的节奏感。当然这一点其实在最初我们的美术教学中是大家都去谈论的话题,但是如何做到,却很多人不见得能完全了解。我正是画这张大的《迷失》我才体会到的。所以我相信以后我还是会画大尺幅的作品,慢慢去将诡异的节奏实施在我的画面上。

刘凡:作为本次柏林展览的策展人和推荐人,我知道想跟Director’s House合作的艺术家非常多。你能够在众多艺术家中脱颖而出,受到Director’s House的邀请,从你个人的角度来说,你觉得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能给大家分享一下吗?

栗子:受到Director’s House的邀请我觉得非常荣幸。我也非常感谢在这次展览过程中帮助我的所有人。我当初画大尺幅的系列《迷失》作品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能有人会收藏这个系列的作品到自己家里,因为作品尺幅偏大,而且作品中的气氛很诡异。但是我知道这系列作品可能在所谓的学术上是很不错的。没想到创作出来后我的收藏家非常喜欢,我觉得他们真诚地喜欢我的思想和我的作品,事实上他们在精神上给我了很大的肯定。Director’s House作为德国非常重要的艺术机构也肯定我的作品,我觉得非常棒,使我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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