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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卷

大漠荒凉,一走出祁连山脉,残云已失,一片飞沙,除了沙,还是沙,金黄色之沙,令人夺命丧胆之沙。

寒冬已临,莫说人群,就连野狼也消声匿迹。

风沙滚滚,冷风飕飕,一望无垠黄沙一片,苍凉已极。

在这种天候,这种地方,还会笑的,也只有杨小邪一人了。

这已是第三天。

他正挂着花环,一步步经嘉峪关走去,花环已枯,但他还舍不得丢掉,偶而有车队经过,皆以为他是个疯子,但小邪不以为意,他想:“多珍惜一下,心理多快乐一分。打从娘胎到现在,老大我也只不过这一次,风风光光的出门,不珍惜它,什么才值得珍惜呢?”

直到实荏不能再戴了,小邪才依依不舍的火化掉。

花环一去,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妈的,猛龙过江啦!这世界真正好,真正好…”他又舞又叫,像是小鸟飞出笼子一般。

“听说嘉峪关一过就是中原,那我可乐了,整天押叉呀押叉(赌博),想想,真过瘾……

我到中原先找家客栈……不行,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小表住客栈,别人一定会怀疑说不定晚上来个“吁嚓”。他手往脖子一比:“这样一来,我不就回老家卖混蛋了吗?还是找大庙划得来,进出也方便。再来……我得多打几只飞刀,否则碰上大场面可不够用,那也死定了,好,到中原先作这两件事。”一想好,心中无牵无挂,一路唱山歌,一路乐陶陶。

小邪初出江湖,连驿马车都不清楚,他以为马车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穷人可无福消受。他想:“还好,官道上也有不少人陪我走。”

可惜小邪不晓得这些人只走一、二十里路,通常都由甲镇走到乙镇,那像他,一走就是二、三十个乡镇。

驿马车已荏官道上来回奔驰好几趟,有几辆马车之车夫已发现这位小疯子,竟敢独行数百里,不由得又好笑又佩服小邪的脚功惊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小邪笑笑招招手。

小邪这只呆头鹅那晓得人家在笑他,只要有人向他招手,他想:“人还是很友善的。”

立即也向来人打招呼,并傻楞楞的笑着回报他们,不时得意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人缘很好,嘻嘻………”他内心感到很自得,耸耸肩,已迈开八爷步直放嘉峪关。乌龟也有爬到的一天。

不一日,他果然已到达嘉峪关。

又见嘉峪关城高数丈,绵延不绝,全城为石块所砌,城门正上方有座三层高之楼阁,正站满卫兵。

塞外地区除了万里长城,可没有如此宏伟之建物,而嘉峪关正是长城之最西处关口,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哇吁!中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石头都可以作成大房子,的确有一套。”小邪傻楞楞的望着长城赞不绝口,但他人精明得很,一愣之后马上醒来,直往关口走丢。

“咦?排了好多人……大概是在捉逃犯吧!”

小邪一见到关口人潮如织大摆长龙,他也跟着排队,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啥事都新鲜。

进关是要搜身检查通行证。小邪没有通行证,也不晓得要通行证,他看到人们只要打开包袱就可以过关,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终于轮到他了。

卫兵叫道:“通行证!”语音又冷又严肃。

“通行证?!”小邪憨然间道:“什么是通行证?”

卫兵瞟了他一眼叫道:“没有通行证不能过去,二号带他去搜身!”说着将小邪推到另一位卫兵那里。

小邪暗道:“他妈的,什么通行证?我老头又没交代这一招,这下可惨了!”他苦笑不已。

其实走江湖的人很少会从正门进入,除非真有通行证,否则他们会由侧偏门翻墙而过,或者到普通百姓身上拿一张,也就轻而易举的通过。老头倒没交代这点,害小邪傻里傻气的就往正门闯,来个直接命中要害。

卫兵收了小邪包袱,只发现十把小飞刀,这飞刀是小邪专有,只有中指宽,两倍食指长,头部一寸斜口是锋利的,薄如柳叶,有点像雕刻刀。卫兵见状以为是玩具,也不以为意,但再搜下去,不幸搜到那张五百两银票,卫兵可头大了,目光已露出贪婪之色。

卫兵厉道:“小表!你没通行证,年纪小小的那来这么多钱?我看八成是偷来的,来人啊!把他押起来!”卫兵雷声大雨点小,他是想吓吓小邪,看小邪会不会将银票“分红”,也好来个顺水人情,两相好。

可惜小邪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一见到银票快要溶入别人手中,紧张直叫道:

“这位大爷,你可不能乱说,这张银票是我……我爷爷给我的,他叫我到中原办事要用到银子,求求你放我一马,好心会有好报的!”他想:“完了,要是被没收,一切都完啦!什么赌本都没啦!老天呆佑,保佑………”

卫兵见小邪不识抬举,不懂道,他怒道:“他奶奶的!你的理由还真不少?有什么冤屈去向将军说,他会听你的!”卫兵已真的火了。

小邪哀求道:“大爷!求求你还我好吗?没有它我办不了事,大爷!”他装出一副可怜像,没有赌本当然办不了事。

卫兵怒道:“去去去!张强,吧他捉起来。”他叫着站在旁边之卫兵。他想:“只要人一带走,银票就落个不见主人,大家分,也有百八十两,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懂门路,活该要受点罪。”他瞪着小邪。

小邪一看软的不行,心中叫道:“黑度奶奶的!我老人家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杨小邪!”软的不行来硬的,便闯。

小邪突然一改脸色笑道:“大爷你如果要银子,我给你多一点就是,你行行好,故我一马如何?”

这位卫兵一听心想:“小子,我就不怕你要花样,给我来这一套,不哄你,你也不会双手奉上。”他一想到还有更多银子可享,心中一乐,口气也放软不少,他叫道:“小表你少要花样,我可是公事公办,你有什么隐情当面说,别鬼鬼祟祟的……”

原来小邪已蹑手蹑足欺身向前,像是要打小报告,谁知道卫兵“不吃这一套”,小邪只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右手往人群指去,大声叫道:“大爷你别急!这是我叔叔,他身上有五千两银票,不信你搜搜看;那位是我大嫂,她有金元宝二百锭,放在后车厢横木里,那位是我婶婶……我爷爷……那位是我叔公……”他乱念乱指,只要看得到的都有份,他倒装得相当诚恳,不由得人家不信。

霎时入关百姓大乱,他们有的真的是偷带银子闯关,有的是老实守法之人。“小表你别乱讲……”“我不是他叔叔……”“你这人怎么可以半路认爷爷……”“我没有偷带银子……”大家七嘴八舌骚动不已,直骂着小邪。

小邪暗笑道:“你们这些小五行,还想当我爷爷?哼!早哪!我是替你们弄点麻烦,好好享受吧!”他幽幽道:“官爷,这都是真的,要不信你将那辆马车后座打开来你就会明自了。”他胡乱指,就是有点邪门,竟被他指对了。

其实他看到那辆马车车厢后座多出一块木材,而且是新的,其中必有原故,所以他才如此说,存心搅乱人群。

他这么一说中了大奖,只见邪辆马车立即掉头就跑。

“抓住它!”有人立时大叫起来。

“唉呀!救命啊!”“哇!我被压到了!”“快闪,快闪……”“埃哎,你撞到我啦……”“呜……哇……”立时军队和百性乱成一团,有的逃,有的追,有的闪,有的躲……正如大杂烩。

那名卫兵不断叫着:“防止闯关,快加派卫兵……”

小邪一看鬼计得逞笑哈哈心道:“什么玩二嘛!要跟我通吃小霸王过不去,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晋,你们还真以为世上没有霸王了,呸!不识相。”一伸双手,左手抢包袱,右手抢银票,“啪啪!”两声,他已打了那名卫兵两个耳光叫道:“混蛋哪!连你爷爷的银票你也敢要,不想活了?”“啪啪!”又是两响,身形一闪已快捷无比往城内奔去。

这名卫兵没想到小猫变恶虎了,吓得脸无血色,惊魂初定才大吼道:“快追,快追,放箭!”可惜太乱了,他叫的声音,也许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嘉峪关现在可是人潮如织,络绎不绝。

杨小邪拼命往前奔,说归说,他还是怕追兵赶来,足足奔了一个对时,大约跑了有五六十里,,眼看后无追兵,他才放心,慢了下来,得意直笑着。

“黑皮奶奶,想要占你祖宗的埂宜,也不打听打听我通吃小霸正是何许人也,没把你理光头算你幸运啦!有眼不识丈母娘他爹山,哈哈……”耸耸肓得意的又道:“小俞?竟敢陷害忠良,论罪应该满门抄斩,但不知他有没有娶老婆?否则该去通知他老婆,叫他老婆畏罪潜逃,改嫁别人,免得冤死,使也来个赌了老婆又折兵,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嘻嘻……”

小邪一路上幻想着那位卫兵被捉丢拷打的情形,必定是精彩绝伦。不禁呵呵笑着不已。

小邪实在很会陶醉,就连卫兵他老婆也想到要叫人畏罪潜逃,免受满门抄斩之刑,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这就是他可爱的地方无时无刻皆不忘记娱乐一下自己,嘉峪关一过,就是河西走廊,此地还是属于大沙溴戈壁之一部份,故而早晚气温变化甚大,且整日飞沙走石,最是难行。

小邪已到临水镇。

他想:“走了这么远这么长的路部是吃干粮,今天就加加菜,喝几壶酒,可能的话再,卡啦呀卡啦!一翻。”他手一比,想到要找人赌骰子,精神就百倍,脚步亦不知不觉中加快不少,不久他已发现一家悦来酒肆。喜上眉悄立即往酒肆奔丢。

店小二看到小邪走过来,赶忙迎上去笑道:

“小客官请里边坐,小店是有名的老招牌,不论吃喝炒炸,样样都行,您试试就知道了。”

小邪笑道:“我可没这么好命,随便来几样小菜就可以啦。”他觉得自己刚到中原,人生地不熟钱又还没嫌到手,省吃俭用总是错不了。

小二看他满可爱,领他到左边桌子笑道:“小客官您请这边坐,其实我也看不惯那些大吃大喝的阔老子,这多浪费?我们都是干活的,三餐能吃饱就不错了,那像他们吃一餐,就要我赚上一个月,真是不公平,但我们吃人家饭碗,也不便多说,您别客气,小菜小饭我们一样欢迎,你要点什么?”

小邪看他说得蛮诚恳的,笑道:“小二哥,你就随便炒点牛肉小菜,再来一斤白干三个包子好了。”

小二:“好,你请这边稍候,我马上给你送来。”说着已往厨房走去。

不久,小二已端着盘子走出来:“小客官,你要的菜来了,炒牛肉,炒雪里红、花生、卤味扣肉,一壶白干,三个包子。”一一放在小邪面前。

“谢谢!”

好久未见荤,眼睛一亮小邪已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时间尚未到午时,酒楼生意清淡,并不怎么多人,除了小邪以外,只有东窗坐了两名生意人,显得冷冷清清。

小二也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天,眼前也只有小邪是最好的对象了。

小二道:“小客官,看你的装扮是从关外来的吧!”

小邪笑道:“我是从老君庙再过去一点来的。”

“这么远?小时侯我和爹去过老君庙,坐马车都要十天,虽然现在道路修得很不错,但总要一个礼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个星期才到这里来!”语气之中竟然充满自得之色。

“什么?”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你是用走的来?”

“对呀!路上还不只我一个人在走,你有什么好吃惊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超人,才会目瞪口呆。嘻嘻……”

他自鸣得意抖着肩又喝口酒,神气已极。

不错,小邪是打破记录││天下第一位从老君庙走到关内的人,不可思议的记录。也只有他这种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这史无前例的记录。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庙到这里少说也有千余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带,这末免太吓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终于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从古代到现在,也只有你是用走的进关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们只是走几里路,好像我们临水镇,走到前面井田村那样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庙走到这里,真亏你还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可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大侠客苦行僧。

小邪一听心想:“他对!他们是普通车,我是直达车,快多了,嘻嘻……”他道:“小二哥,我是直达车,不一样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释,就笕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聪明多了。

小二哥听不懂小邪在说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们这样一站一站来,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说不定还没走完就翘了,难道他们永远都不进关吗?”

小二也没读什么书但对于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竟有更平凡的人来问这个问题,一下子身价抬高不少,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可要表现一番,他道:

“小客官,关外的人一样要进关的,但他们是搭马车,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小邪真傻。

“搭马车?”小邪奇道:“你是说时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种马车?”

小二点头道:“对呀!你怎么不坐呢?是不是钱不够?但坐马车很便宜的,连普通人都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吗?”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钱人吗?”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觉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那是有钱人家的交通工具,我连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头子,你也不交代一声害我走了这么长的冤枉路,耽误了我的青春,他吗的难怪那些赶车的会猛向我抛媚眼,原来是拿我当大头,俺还傻傻的跟他们招手,黑皮奶奶的,瘪十哈哈……”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来。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还真有趣,第一次出门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会吃这只鳖?我老头也不交代一声,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可凶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别急,这到中原还远呢!等一下您到镇尾看到有马车的地方,就告诉他们你要到那里,他们会替你安排车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再受风沙之苦。”

小邪笑着喃喃道:“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贴在榜首,今年的走路状元非我莫属了。”他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啦!要不是碰到你,这条路我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着他们又聊一些家常话,不久小邪结完帐,已赶往驿马站。

在驿马站已有许多人在等车。

此地不大,一张桌子,几张长条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满脸胡子,一身蓝色长袍十足生意人模样,他正在记帐。

小邪一走进驿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车吗?”他倒照着小二的话再说一遍,他怕一说错又得走路到中原。

这蓝袍儒生停止算帐抬头看着小邪轻声道:“你到那里?”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该有个地方啊!总不能要我们带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开封好了,听说那里很热闹。”他时常在再来镇听一些奇怪的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开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脑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个开封,一个北京城,如此而已,现在终于“学以致用”,开封这两个字,他答得干净俐落,一听即知具有很深刻之印象。

“开封是很热闹,不过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惊道:“为什么?你不是有马车吗?难道你不作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兰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换行号。”

小邪松了口气:“兰州也行,本来我就是没目标。”

“好,那到兰州要三两五钱,先付钱再乘车。”

小邪也没坐过马车,他认为坐人家马车当然要听人家的,而三两银子也不多,伸手拿出四两银子交给那儒生。

儒生没说话亦没找钱,只在一张纸上写些小邪看不懂的字,盖个印章拿给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辆车一来你就上车,中途半路他们会停下来让你吃饭解手,若你要买干粮现在还有时间,剩下那五钱,我已替你弄个头等位置,也好让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点点头露出习惯笑容:“谢啦!我这就去买点东西,对了你这享要多久才到兰州?

儒生:“不出问题,两天后日落前就会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心想:“当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买些什么呢?干粮……再两天就到中原总不能穿这破衣服,弄不好还被人以为我是乞丐,不准我进城,还是穿新一点的好。”

心一笃定,他立即买些干粮和衣服并且很快换掉旧衣马上赶回驿站,他怕坐不上马车,又徒步到中原,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时一刻。

镇东已出现一辆衔有六匹马之驿车奔了过来。

一行人匆匆上车。

两名车夫一扬马鞭“嘶”一声,马车已绝尘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头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浏览窗外风光,手臂也较有活动空间。他不时向着路人招手,想发现是否有像他那样之苦行僧,以发泄一下心胸之烦闷。

不久随车乘客都睡着了,只有小邪还是怀着兴奋心情东张西望,第一次搭车总是稀奇的驿车离开临永站,三小时后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点东西,换上六匹健马,连夜赶路。

夜行视线不佳,走得甚是缓慢。

飞沙再起,寒风袭人,遥望天际弦日商褂,凄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兴奋之心情并没有因夜的来临而有所减弱,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不时泛出蓝尤,正欣赏着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几年药水,而且他又时常出在“莫塔湖”里。故而双日已如夜枭,夜间亦能目视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视,若说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还是一样不能目视四周景物反而改用听声辨位,因为眼睛是须要光,才能视,而对光线之强弱,能练习眼睛去适应,若连一点光也没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见其吻。

远处传来几声狼嗥,凄厉哀凉,又带着几分急促。

小邪一听心中觉得不甚舒服他想:“在这荒郊野外,野狼叫声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面还有一辆马车?”他已听出这声音是狼群遇到猎物,而不敢攻击之怒吼声,而狼的猎物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兽。

回头看看全车乘客,见他们都睡着了,似乎对这未来危捡之徵兆一点也没感觉。

微一抖动身躯,习惯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检查一下飞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觉危险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远处狼嘎聱变成激烈吼叫声,这时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击别个猎物,就不会再攻击其他东西,松口气,小邪轻轻抖着右手练习出刀手势,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

车行一小时,小邪已看到连绵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头牛,小邪目视狠群心想:

“这些狼群要是冲过来,也真不好对付,还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顷。”

一夜平安。

马车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随后又将银票换开,这下子他可有钱花了。

买了数十斤葡萄酒,装在葫芦里,准备来个一醉倒地。

小邪现在容光换发,已是百万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爷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样子。

马车停留一个小时,又往前赶路。

小邪在车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说笑,其乐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处无人烟,荒草齐肩,车道以外已无任何通道。

蓦地道路左边平原上扬起一阵风沙,急促马蹄声响遍整个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发现这是一群盗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刚换好银子,你们就来了,好啦!这下要藏都没地方藏,真虽(倒楣),妈的!还穿新衣,我看等一下还不是一样添彩头,他妈的黑皮奶奶,瘪十!”他望着身上新衣无奈的笑了起来。

望着乘客,见他们个个纯朴可爱,若被劫掠,实在老天无眼,只是直摸头,不知该如何处理即将来临之危机,不久,他自语:“老头说过,先保住自己所关心的,再求其次那……

我只好先诈降再反击,好吧!就这么办,没想到中原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看来不太好玩了!”

丙然不久,十几名大盗驱马狂奔驿车而来,这一群土匪,个个怒吼狞笑,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车夫一发现强盗,心里发毛猛抽马鞭,“喝喝”叫个不停。

马车如疾风般直往前奔窜。

乘客发现强盗拦劫,个个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乱成一团。

只见一名领头大盗,手拿鬼头刀,直追上来。

马车毕竟比马匹跑得慢,不多时已被强盗拦了下来。

“哈哈……”众强盗齐声欢笑,他们知道又是丰收的时候了。

他们装束大部份相同,避风帽,大皮袄,鬼头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壮年人。

“里面的听着,一个个给我滚出来,双手放在头上,要是乱动,俺就将你脑袋砍下来,妈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妇人小孩更是哀鸣不已!

只听那首领又吼道:“快点下车,搞什么?!惹火了大爷我,一个个也别想活,快!听到没有?!”

几名强盗驱马向前,挥刀乱砸门窗吼叫着:“他妈的,你们不想活啦!”

“哇……”一阵急叫声,人挤人的往门外冲,深怕出来慢了被扎一刀。

只见小邪头顶一包东西,最后一位下马车,神精甚是自然,还带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首领呵呵直笑,他发现并没有棘手货,狂道:“放心,俺只要点过路费不伤人,你们哪个不听话给我乱来,那可别怪我,搜!”鬼头刀一挥,立即有十几名强盗翻身下马往人群走去。

这些善良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两腿不听使唤,愣在当头,任由强盗搜身。

小邪捧着那包东西,走到首领那里,轻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来,特地为你准备了五百两白银,请你笑纳,笑纳,不过……”

首领抢劫不知道几百次!那有碰上这种自动送上银子的怪事,而且还是个小表,心想其中必有诈,鬼头刀一抖已抵住小邪咽喉,厉道:“不过什么?!快把银子送上来!少给我要花招,否则小心脑袋般家。”

小邪苦笑道:“大王我那敢要花招,是这样啦,这五百两全都给你,我可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只求求您大王还我一两银子,我就够了,好吗?拜托!拜托!”他食指一伸并连拜了数了,形态相当诚恳,地想:“能要回一两银子当赌本,要是真的没办法从强盗手中将银子抢回来,也不致于有多大损伤,有赌本就好。“他竟然跟土匪强盗谈价钱,十足能混。

“什么一两、二两…”首领吼道:“这门生意还有讨价还价的?通通给我。”手一抄已将那包银子抄在手中。

“那一钱如何?只要一钱也可以。”小邪还不死心,连一钱他也要,那模样真惹人又爱又怜。

首领也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世上曾有这种人?他厉道:“小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的命值一钱银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小邪委曲道:“好嘛好嘛!全给你!那你饶了我的命好不好?”也心中骂道:“王八大王,我要一钱你也不给,我跟你没完没了,迟早你会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时妈的,有你好受。”

首领笑骂道:“去去去!你的命俺还嫌小呢!宾开!宾开!”脚一端,已将小邪踢在一旁。

小邪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也已想好办法,准备来个釜中捉鳖。

不久,强盗搜刮精光,个个笑脸逐开。

“哈哈……”首领狂笑道:“收获还不错,走!”一掉头他已催马狂奔而去。

乘客神色黯然,哀声聱哭泣,有的甚至昏了过去了。

现在只有小邪还笑得出来,他走回人群向大家道:“各立呀!请放心-我大侠无敌天下惊动塞外通吃小霸王已来,那群盗匪马上会遭到报应,只要各位跟我合作,呆证你们被劫的通通能要回来,而且还可以赚上一笔,不信你们肴。”“嘿!”大叫一声,十把飞刀巳一字状钉在车厢上“你们看,不是盖的吧!纯功夫哪!”他对于自己的飞刀一向很自信,无形中也流露出骄傲神情。

众人一看皆吓着,随即明白小邪功夫了得,若能要回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于,他们那有不愿意之理?都表示颇意一起对付强盗,以索回矢银。

小邪感到很满意点点头笑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寻求对付的方法。”说完目光四处寻去,不久他指着右前方约十里像是破屋,他道:“就到那里。”

众人点头坐上马车向前出发。

不久马车已到,原来此是一间荒废的小屋。

小邪跃下马车,一一数着人头,算了算,力壮男人连车夫有十四位,想想:“也许够用了!”望着众人他笑道:“虽然敌人将钱抢走了,我们再将他抢回来不就得了?”

车夫道:“小兄弟,你别说得太简单,我们这群除了你练过武功以外,其他的都不懂武功,你叫我们拿什么去抢那些盗匪呢?”

小邪笑道:“别急别急!我总不能叫你们来个硬碰硬,蹲下来,听我说明。”说着他已在地上画图。

众人围上去想看看在地上划几道线就能将凶恶强盗逮着的方法。

小邪边指着图形边说:“这是小屋的位置,”他以圈圈代替:“我们在屋子前方约十丈远的地方拉上绳予,再在绳子和小屋子之间挖个坑,不大,也不小,可装下那群土匪就够了。车夫:“挖坑很简单,但他们未必会来,可能会白挖了。”

小邪摇头笑道:“不会白挖,他们自己是不会来,我要把他们引渡过来。”

“怎么将土匪引来?”车夫问道。

“这是我的事,而且现在也还不晓得,你们只负责将坑挖好,然后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大家合作将那些摔下马的土匪一个个捉住就没事了。”

众人虽然有点不信,但在没有办法之下,估且试他一试又何妨?都点头表示同意合作。

小邪又道:“你们别怕,那些土匪只有首领武功较强,其他的武功都平平,很容易对付,不过我们必须在第一次行动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夫道:“我们尽力就是,真的不行,那也不能怪谁了。”

“正常!这种想法正常。”小邪道:“但布置一个陷阱是不够的,屋子左边是一座山丘,杂草丛生,不必管它,小屋右边照样挖坑拉绳,好让土匪逃跑时再次落入陷阱,最后一道是我引土匪来到这地方以后,须要两人绕到他们后面,将绳子拉起来,这样土匪想往回跑都跑不掉。”

乘客问道:“话是不错,但我们有的人力量不够,拉不住绳子,若被马冲过丢那就惨了。”

小邪心中暗笑:“说你们笨还真有点笨,连这小问题也要来问大侠我?”他笑道:“不用担心这个,你们找些大木桩钉在地上,不就成了吗?再说绳子绊不住,还有坑洞可以坑死他们,最主要是后路那条线,可要找个较大的木桩j绳子也要用最粗的,否则被土匪头跑了,钱可不一定要得回来。”

小邪虽然很容易就想出应敌之紫,但这些对于平日只知道种瓜种菜的老百姓,无疑是一件大难题。

现在方法都有了,众人在痛恨,以及失银之下,工作特别卖力,不但坑挖得深,还放置了尖木材,希望那群万恶土匪能一木穿心。

等到全部完工已是黄昏时刻,秃鹰嗥叫,杂草摇曳银光中,更添几分凄凉意。

小邪巡视四处构筑工事,觉得还算满意,他召集全部的人道:“现在都布置好了,你们休息一下,就进入埋伏位置,一有情况就立即行动,那些妇人和小孩,带到山丘后面,等事情办完再回来,我现在就去引土匪,你们要小心点,免得露出马脚而前功尽弃。”

众人答道:“是。”已各自离开。

小邪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一等。”他突然转身道:“我忘了告诉你们,等一下他们骑马冲过来时,你们要在左边点上一小堆火佗,因为左边来不及挖陷阱,所以要使诈,他们在中伏之后看到左边有火花,情急之下一定以为那边有埋伏,他们就会往右边冲。但别点得太早,要等到他们中了第一道埋伏以后才能点燃知道吗?”

车夫道:“这由我去好了。”他想那些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到时侯说不定吓呆了,自己虽然也不行,但至少要比他们强得多,还是由自己点火比较稳些。

小邪点头道:“好就你去点,各位,拜拜!等着赚钱啦!”一说完他已离开大家消失在草丛中。

冷风飕飕吹动杂草,月亮已渐渐升起,今夜将是良辰美景。

小邪轻松愉快哼着山歌,漫不经心寻着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以前三国志有个诸葛孔明,鬼计多端,我现在比起他来,也差不多嘛:哈哈……”

小邪最喜欢人家将他比作诸葛亮,而地也时常以此自居,因为小时侯地桨说书的人,将这位孔明先生说得出神入化,简直已成了神人,他已成为小邪心目中的一位偶像,只要有人说到他,小邪就眉飞目舞喜不合口,好像人家已说到自己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小邪就会将自己比比孔明先生,其结果总是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当然这次也不能例外。

他愈想愈开心,愈想就愈有趣,不由自主的呵呵直笑着。

“嘿嘿…想不到我还能和诸葛亮齐名,不错,不错,嘻嘻……这招请君入……他妈的个字我老是忘记……水缸就水缸,还写一大堆人家看不懂的字,真差,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明明就是请君入水缸麻!”他又忘记了请君入瓮的瓮字,故而找一些埋由来解释,只要一找到理由,他就会自我陶醉认为自己不读书也很行,“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呢?

月已深沉,不知不受中小邪已发现有笑声传来,他知道贼窝巳到,敛起心神,已小心翼箕摸了上去。

只听匪盗首领笑道:“这小子还真有趣,俺还没碰过干我们这行还有讨价还价的?当时俺有点怕他出花招哈哈翁!原来是怕死,哈哈……”“咕噜咕噜……”一阵饮酒声聱已博来。

小邪已摸上来一听暗道:“有意思!原来在说我,哼别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瞧的,我可要看你怕不怕死?”再摸前想探看里面情况如何?

这土匪窝其实算是个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缝里,呈三角形约有两人高,愈向里面面积愈大,只见石穴里面堆满许多他们打劫而来之箱于、衣服、饰物……等乱七八糟。

这时土匪群个个烂醉如泥,东晃西晃,不时发出狂笑及叱喝声,酒大口大口吃,肉大块大块咬,十足绿林风味。

小邪一看心想:“这些人醉得很,不知还菅不管用?”他站起来抖抖身子轻笑一声叫了起来他叫道:“首领大哥在不在里面:我是小三子。”

“卡啦卡啦……”小邪这么一叫,里面土匪可乱成一片,撞倒了不少东西。

“谁!好大的胆子。”土匪首顷大叫一声,手提鬼头刀冲了出来,他只着一条短裤,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正惊讶愤怒望着小邪,等到他看清这位小表原来是白天被劫的那一位,他惊奇道:“小表,原来是你,你是活得不耐烦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条狗命你却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挥已往小邪身上砍丢。

小邪甩头就跑,惊叫道:“大王八……八,饶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来找您的,大王请息怒!拜托、拜托!”

这时土匪也一个个手持长刀冲出来。

土匪头叫道:“小子你看什么鸟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银子,还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帮忙?”

“哈哈……”众土匪一看来的是名不经传的小表,先前紧张的心已消失殆尽,代而起之则是嘲笑与戏弄。

小邪一看已和土匪接上口,知道事情好办了,凭自己吹牛功夫,那有行不通的道理?他笑道:“我又没娘,顾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还是猜对了一半,我是为银子而来的。”小邪不再往前跑,停下来笑嘻嘻的望着土匪头。

土匪头鬼头刀指向小邪脑袋厉道:“小子,你真行,单枪匹马的就敢来要回银子,俺就成全你这份孝心吧!”

小邪右手小指轻轻推开胸前的鬼头刀笑道:“大王!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要银子,你看我!”他转转自己身躯:“我就是吃了态心豹子胆,我也没这个胆子敢来找你要银子。

“那你来干什么?”

这时土匪群已围上来。

“哼!那怕你们不上钩。”小邪笑道:“我是送银子来的。”

“银子?送银子来?”土匪首领感到吃篾:“小子你少给俺装蒜,天下那有这种事,自己银子往别人身上送的?你想骗谁?”刀又往前逼近。

小邪笑道:“大王,天下当然没有这种人。”他话转小声轻轻道:“我是来告诉大王,有一个地方藏着许多钱,用不完的钱,光是鹅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几斗,数不完哪?”他这诚恳的样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话。n

“好几斗?”土匪一听,个个张口咋舌,目露贪婪之色,这对他们的“打击”是相当严重。

“在那里!快带我丢?”最急的还是土匪头本身。从中午那次打劫以后,他已经完全相信小邪的话,甚至可以说已喜欢上杨小邪了,现在突然来个大好消息,下意识里他已毫无戒备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险,立时想要小邪带他去。

“大哥等等!”另有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别急,等问清楚再说,我看这小表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找我们,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这汉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齿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诈之徒,这是老二“鬼鼠”梁水。

土匪头被老二一说立即惊觉起来,先前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厉道:“小子,你别耍花招,只要有一点点让俺觉得你在使诈,俺就叫你血溅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这种“小场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就这么胡来,小心听着,我只说一遍要是漏了什么,自己负责!”小邪已牢牢捉住这些土匪贪婪之心,无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风。清清喉咙他道:“是这样的,我是人家的扑人,我和我家老爷一同搭那辆马车,当你们抢劫时-我家老爷叫我拿五百两给你们,否则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家老爷携带的何只那区区五百两,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们也要相信。”他耸耸肩,果然仪表出众,虽然在黑夜里,仍然容光焕发,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觉得他不一样。

土匪头这时才发现这小子有点富贵样,与别人不同,既然仆人都如此闪闪耀人,那老板更不用说了,他眼睛一亮问道:“谁?你家老爷是谁?是不是江南巨富钱百万?”

杨小邪那知道什么有钱没钱,这都是他自己胡扯鬼扯。

这下好了,有人给了他一个钱百万,吹牛有了底,声势自然浩大,倘道:“不是他是谁?我随我家老爷化妆成普通老百姓,到关外玉门关的宝窟,找到了前朝大将军…名字我倒忘了…好像是姜子牙他孙子,嘻嘻!”暗笑一声,他感到自己满会临机应变,连姜子牙的孙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轻笑两声:“这宝窟是大将军的坟墓,很大,整整挖了三个多月才完成,什么真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手饰……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真珠就有数百颗,真是迷死我了。这一路上说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爷吝啬得很,连一点也不分我,当我是傻瓜一样,我恨不得将那些宝物弄到手,然后远走高飞,享受一辈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气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够,所以找才来找你们,只要我能分一点点,那我就享用不尽了。”小邪心想:“你们这些贪心儿,见不得钱,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们识破,嘿嘿你们还是不会死了这条心。”他认为做这一次买卖足够吃土七八辈子,要是他,他也会做,将心比心,这胜算当然大。

这些土匪也没读过多少书,自然不明白姜于牙并没有孙子,而且小邪也没肯定说出确实是这位将军,这正是小邪厉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让人听起来直觉上已认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埋,就不会知道是假,但若是慢,小邪也没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错了,这些真真假假的问题,小邪早已用得炉火纯青,不用想,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虽然有点心动,但他多疑之心还是存在,他厉道:“你胡说些什么?中午我们搜遍那辆车,都没有找到金银财宝,那会突然跑出这么多的东西,你分明是使诈,我剥了你的皮。”说着一扬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拦住他道:“老二等他讲完再说。”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别急嘛!我是有问必答,弄到你们满意为止;刚你说这点我可以答复你,那些珠宝都放在马车底下,你们只搜随身携带的钱财,怎么能找得到宝物,如果随便就可以找得到,那还算宝物吗?若当时你把车砸烂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这个危险来骗你们呢?实在是我家老爷对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宝又太令人动心,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土匪头想了想也觉得小邪说得十分可信,他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宝走一趟也没关系。”

老二道:“老大,咱们问清楚点再说。”他口气已放软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得这位奸诈之徒信了七分:“小表,你说那批珠宝在马车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这我可算不清,单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颗再加上价值连城的古董,少说也有数千万两银子也许还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钱,我家老爷何必亲自出马,跑到这又远又危险的塞外来呢?”

老二一想也对他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当初你们劫了马车以后,大家乱成一团,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愤愤不平,等到大家都上车,天都已经是黄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脚下,因为他们想赶夜路未免太危险,要是再碰上个什么时那可不妙,我家老爷虽然想早点离开,但车夫不走他也没办法,我则趁他们不注意时,溜来找你们一起丢发大财。”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不会远走高飞?”

“也没什么,我觉得你们这行都有一个地盘,捞过界了也不行,所以来碰碰运气,本着发财在今朝,没想到是双红大吉大利,结果就找到你们啦。”其实小邪在中午时就已看到这些土匪所骑马匹,尘不染,气不喘,已经明白他们巢穴离此不远,所以才出此计谋。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杀了你?”老二奸笑的望着小邪,大有先杀人再取宝之心。

“这……”小邪故作吃惊道:“我可没有把握你们杀不杀我,但我一个小孩被你们杀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我又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你们不会真的杀我吧!”

老二阴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秘密,杀了你也无妨。”说着他已扬掌逼进小邪。

小邪暗叫道:“他妈的这家伙果然狡滑难斗得很。”脑筋一转,他道:“大王,你可千万便不得,那些珠宝已被老爷搬下车,只有我知道这些珠宝放在那里,你千万不能杀了我呀!”

老二一听霎时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别急,咱们合作走了,我怎么会杀你呢?

呵呵……”老二果然奸诈,喜怒仅只一念之间。

小邪暗道一声:“假惺惺,迟早你们还足会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们不杀我,事后还分一些给我,我就带你们去。”

“哈哈………”土匪头狂笑数声道:“小表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处,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老二似乎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小表,你家老爷怎么会将珠宝拿下车呢?”

小邪道:“当然要拿下车,万一马车三更半夜跑了怎么办,我家老爷平常都是很小心,这种事他可千留神万留神,什么鬼点子他都想得到,就连装宝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蚀的棺材板,人家还以为他带的是骨头哪!”

老二想了又想又道:“那你怎么不拿着宝物就跑了,还来找我们干啥?”

小邪叹道:“这理由可多了,第一,宝物相当重,我要扛着走,可走不了多远。第二我又没马匹在这荒郊野外大草原里不累死也要饿死。第三我拿了老爷的宝物,他一定会报官逮我,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定会被逮到。第四点,如果我碰上你们,这不是全完了吗?所以找想来想去还是来找你们比较妥当,我只要一点点就心满意足了,想必你们不会不给我吧?”小邪为了骗他们去送死,可说是说得舌翻莲花,天花乱坠,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两声笑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只要能拿到宝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让你舒舒服服过这辈子。”

小邪暗骂道:“不会?不会才怪哪!”他道:“谢谢你啦!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转身向老大道:“老大,我们这就整理一下,准备去拿那堆宝物如何?”

“哈哈……”土匪头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这句话,他急道:“当然好,愈快愈有劲。”他转身向大家叫道:“各位着劲装上马,咱们去赚大笔生意啦!”

“哗!”众人狂呼一声,先前醉态一扫而空,往石穴里钻。

土匪头看了一下小邪心想:“嘿嘿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别人,等财物一到手,俺就请你归西天。”

小邪也看看土匪头心想:“你们这些大笨牛怎么死的都不晓得,想估我便宜,照照镜,再说吧!哼小五行!”

双方各怀鬼胎,只有一决高下了。

不久土匪整装完毕,他们还牵了一匹马给小邪。

土匪头道:“小表你带路,中途要敢耍佗样,小心你脑袋搬家。”

小邪笑道:“大爷您放心,只要再过不久您会觉得我是多么可爱,多么讲义气的人,我不会害你的,有钱大家赚,我嫌少一点就行了。”他想:“等一下你们当然会觉得我可爱,连爹都会叫出口哪!”

“走!”

一声令下,马奔尘扬,急促马蹄声已划破夜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土匪们那他得到一个十几岁小孩有如此“通天”本颁,耍得他们团团转,可惜他们不晓得当前这位小表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吹牛王,大混混,他们命中注定犯太岁,迟早会把命给去了。

夜已三更,阴暗难行。

杨小邪还故意做作,时慢时快,弄得土匪不得不信这位小表是在帮助他们。

三更一周,已到地头。

“嘘……”小邪低声道:“大王大爷,就是这里,您先别进去,让我和几位弟兄先探探虚实。”

土匪头见这小子满上路的。他点头道:“好,赵二你带三个人跟他前去探察一番。”他对左边几立说。

“是!”赵二已领着三名弟兄跟随杨小邪后面往陂屋付去。

远远看丢,破屋传出豆光烛火,四处显得非常宁静,想必大家已照计划行事。

小邪已知一切都很正常他轻声道:“这位大爷,您看这些人睡得像死渚一样,连我们来了也不晓得。”

赵二并没有答话但心里却想:“是啊,我们又不是下马走路,至少也有点马蹄声,但他们却不知道,死渚!真的是死渚!”

如若在平常,土匪不可否认他们必有警觉性,但这批人白天已被洗劫一次,都是普通老百姓,再加上小邪舌翻莲花,已说得他们鬼迷心窍,大家恨不得赶快拿到那批宝藏,其他的已不在乎了。

小邪暗自高兴他道:“大爷!白天您看他们都是一些庸手死老百姓,他们一见到大爷都像失了魂着了魔一般吓得屎尿直流,而现在是晚上那就更不用说了,等一下我们冲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也好向你老大开口要求分多一点如何?”

赵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领了头功,当然我要分多一点,好等一下我们就冲过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顺便嫌点外快。”敢情他还想揩油。

小邪心想:“妈的!外快,我老人家要让你死得快!”他道:“我先冲,你们跟着冲。”

小邪两腿一挟大喝一声,“唏聿聿”马匹一阵旺吼已往前怒奔。赵三他们也不愿落后狂笑数声催马直上,霎时马蹄声大作,有着千军万马之势,扣人心弦。

土匪头远看赵三已往前冲,以为无啥危险,心中一乐暴喝“冲!”他也领着全队人马兴奋异常往前冲。

“来得好!”小邪大笑一声,快马加鞭掠过绳子,立印腾身飞掠左侧,“拉绳子。”

埋伏的人一听小邪大吼,立时猛拉绳子缠在木桩上。

赵三他们不明原因,又因为势太急想煞也煞不住,直往前冲,马脚一绊到绳子,顿时悲嘶一声摔在地上,马仰人则翻。“不好!有埋伏!”赵三还来不及大叫,小邪已扑上去,对准赵三背后“灵台”穴一点,赵三应指而倒。其他三名土匪亦被乘客用木棍弄昏。

就在这当时,土匪老二已大叫道:“有埋伏!快退!”马匹一转已往回奔。

“哈哈……”小邪狂笑道:“逃得了吗?你们死定了。”

“哇!”又有数声哀叫声传来,退路已被封住。

土匪头一看退路已封急叫道:“快二往左边!”左边车夫一听,立刻点起火堆,老大一看惊叭道:“不妙了,左边也有埋伏,他妈的我们上了那小表的当,大夥往右边冲,能逃走就回到窝里会合!”

“冲呀!”众土匪怒吼数声连人带马直往右边冲,瞬时尘土飞扬,蹄聱震天。

右边虽然也有埋伏,但绳子能用程度也有限,绊倒了七八名土匪以后,绳子已断,已有不少人冲出埋伏,老大老二更以数次作战经验脱逃离丢。

小邪一看叫道:“想逃?还早呢?”话音一落一沼“腾云驾务”已直冲上去。

老大和老二有若丧家之犬乱窜乱转,不多时已被小邪追上了。

“老大!别跑这么决啊!银子不在那边。”小邪一逮到机会总是会消遣一下别人。

土匪头回头一看只有小表追来也放心不少,调马迎向小邪厉叱道:“臭小子!你他妈的竟敢摆老夫一道!我要替兄弟报仇!”鬼头刀一抽,翻身下马往小邪身上砍去。

小邪身形一伸一缩避开鬼头刀凌厉攻势叫道:“老大宝物是有,但不是在我家老爷身上,而是在你身上,若让你跑了那才叫冤在呢…”

土匪头一看自己狠命一击竟然不中,知道今天不能善罢干休,咄不说话,右手再抖一招“力劈华山”往杨小邪头部朱去。

小邪见他武功平平用的招式粗俗已极,虽然有点力道但并不管用伤不了自己,只要大势巳定。戏弄之心立升,“哎唷!好险哪!大王你这么拼命的打法我可不敢颁教。”一招“分花拂柳”右手食指点向鬼头刀将它逼开半尺,闪身一侧踢中土匪头臀部,哧哧笑个不停。

这时老二也已围上来。

小邪应付两人还有时间谈笑风生:“也不害臊,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老二厉道:“小表你命在旦夕自还这么多废话,纳命来!”一招“画龙点睛”直到小邪左眼。

小邪一见这老二武功果然较老大为高莴,也不敢大意“大悲掌”三十六式迎了上去。

三人缠斗不久,已交手四十余招,互有胜负,只见土匪头双目尽赤大吼一声,尖刀直指小邪左胸,小邪双手合十挟住表头刀往左一带“还早得很哪!”交手一掌击向土匪头之胁部,这时老二已经快如闪电般砍向小邪腰间,小邪轻笑数声改掌为指点向老二鬼头刀,趁机攻向老大肩头“砰!”一声,老大左肩已被击中踉跄棒向右边,口中一甜“哇!”吐了一口鲜血,微晃数了再度攻土来“小子我跟你拼了!”他已如受伤猛虎,狠打狠拼,一时也将小邪逼退不少,老二也趁机砍向小邪背后,想来个前后夹攻。

小邪觉得背后冷风袭来,知道老二已攻向自己背后要害,右腿赶忙往前踏出半步,弓身往前,左腿踢向老二胸口随即翻身腾空往左边掠去,头下脚上右掌已打向老大“玉枕”穴。

“哇!”老大再次中掌在吐一口鲜血立时昏迷倒地不起。小邪顺势追击“大悲掌”一招“佛门千里”挟以雷霆万钧之力已扫向老二,双方这一接触“砰砰!”“哇!”老二已连中数掌吐鲜血瘫痪于地。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头子的招式果然管用,几招不到就将两名盗匪打得唏哩哗啦,直吐鲜血,我也蛮不错嘻嘻,以小吃大有一套嘛!”他走到老二前面笑道:“大爷你不是很行吗?想要我小命?来呀!”

老二气喘如牛面无血色直瞪着小邪不放厉道:“老夫已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少来侮辱我!”

“哟!”小邪呵呵笑道:“打输人还蛮有骨气的样子,不过我刚听你谈话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大坏蛋,说不定这群土匪就是你召的呢!”

“是又怎么样!”

“是,那最好,等一下你就为他们多多牺牲好吗?”

老二身躯抽颤一下怒道:“你不懂江湖道义,你敢向我……我作鬼也不饶你。”

“老兄别来这一套,要是你有江湖道义,你也不会当上这下五行的土匪了,而且还是寻找些老百姓,你算那门东西!何况我也不是混江湖的,顾不了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很喜欢杀人的,也许你能保住一条狗命也说不定。”

老二一听安心不少但口中还硬得很他厉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会向你求饶,有胆就给我来个痛快。”

小邪道:“别急、别急!等一下再说,我说不喜欢杀人,但还是会杀人,搞清楚点,别弄得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那你可划不来。”

老二点声不响,他知道这小表喜怒无常还是少惹为妙。

小邪笑道:“你喜欢被点什么穴道呢?昏穴?睡穴?笑腰穴?还是死穴?我这人不太会点穴等一下点错了就麻烦,你自己说吧!”

老二真是哭笑不得:“随便!”

小邪道:“好吧随便就随便,我就点“百会”穴吧!”说完右手就要往他头上点去。

老二大叫道:“不行!那是死穴啊!”

小邪奇道:“你木是叫我随便点吗?我想“百会”穴最高,也最容易点,不是吗?”他装作一付徒弟间师父的样子。

老二连忙道:“不对、不对,你点我昏穴好了。”

小邪问道:“昏穴在那里?你告诉我好吗?”

“你刚牙不是刚点了老大的昏穴吗?这么快就忘了?”刚小邪发掌时顺手点中老大昏穴,这并没有逃过狡诈老二的眼光。

“这倒不是忘了,而是我恨本不知道昏穴在那俚?我是乱点一通,你要不要试试?”

老二知道小邪在装蒜,没办法右手一比右边胸口“神藏”穴道:“就点这里好了。”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手指一点老二应指而倒。他将两人抛上马背,反身直奔破屋。

在破屋里,火堆已盛,光日耀眼。

十几名土匪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

小邪已走回来算了算人头笑道:“好!一个也没走脱,辛苦你们啦!这两位土匪头麻烦你们也把他们捆好,等一下我们还要去要回银子。”

许多人立即冲上来,七手八脚将他俩绑紧,有人还不时偷打两人以泄恨。

小邪揽着酒葫芦喝口酒问车夫道:“大哥,有没有人受伤?”

车夫笑道:“除了两名乘客擦伤手臂外,没人受伤。”

小邪觉得比预料中的还好,随口又道:“等一下我要问他们将银子放在何处,这免不了要打他们一顿,你们在旁边看可不能心肠软,否则我们的银子就要不回来了。”

众人恨不得吃掉这群土匪那有会心软的道埋,他们皆表示不会如此。

再喝几日甜酿,放下葫芦,小邪走向老大和老二前面解开他俩昏穴笑道:“老兄!我不为难你,只要你将银子还给我们,我就放你们回去。”

老大怒道:“放屁!我已落入你手中还讲这湮多干什么?生死有命,我又怕过谁来!”

小邪笑道:“老大你是真的这么不怕死呢?还是不好意思在夥伴面前丢脸?好吧我不问你。”他走向老二笑道:“老二你就说出来吧!钱放在那里?”

老二:“我不知道,这些钱都是老大在管,藏在那里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一听大吼道:“老二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住我身上推,谁不知道巢里一切大小事情都是你一手包办,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别往弟兄身上推。”老大对于老二中途“变节”很是愤怒。

小邪叫道:“别吵了,我知道那此钱财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放在那理,不要在这里逞英雄,说出来就放人,不说一个也别想走。”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一把匕首闪闪发光,甚是吓人:“老二你说不说呀!”他掌刀在老二脸上划着。

老二没有回答,两眼直瞪小邪。

“你说不说呀!”小邪笑笑的问着。

老二还是不说。

突然寒光一闪“啊!”一聱哀叫传来,老二右手巳齐肩被小邪砍下来,鲜血直流,老二痛得已昏过去。

小邪止住他的血再弄醒他笑道:“你说不说呢?”

老二身躯不时颤抖着栗道:“在巢穴左边有个小洞,你们的东西都在那里!”他脸色发白,直打冷战,他本想再钓一下小邪胃口,那想到小邪一下子就削掉他手臂,这种干净俐落的审问方法,任何人一见都不免渗出冷汗,何况是亲身体验者。

小邪从来不对这种事罗唆,一刀下丢,该说的就会说,不该说的也不必再问了他道:

“很好,希望你没骗我,我杨小邪从来不吃这一套。”他走向老大,只见老大已全身是汗,他没想到他狠,这小子比他更狠,吓得他脸无血色,身形颤抖不已,小邪冷道:“老大你什么不好干,干起强盗来,也不知道你作过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想想他们的命,再想想你的命,谁值钱呢?看你还像一条汉子,我放你一马,但你也要留点东西下来。”不等老大回答“大悲指”已点向老大“气海”穴,只听老大叹口气,他知道这一生再也没办法练武了。

小邪转向那些小喽罗叫道:“你们这些小混蛋,也不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想想人家钱财得来不易,你们竟用抢的…实在可恶,我佛慈悲让你们遇上我这位大善人,放你们一条生路,毁掉你们的武功三年,想必三年之内你们会娶老婆生孩子,改过自新不会再沦为盗匪。”小邪难得有机会当大善人,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走到十几名小土匪身前,手一扬,百点“气户”“太乙”“出门”“璇玑”和“阳关”穴,用独家手法“大悲指”封掉他们经脉,让他们三年以内不能动用真气,如同常人。

一切弄完了他又走回老二身边叫道:“老二我本不想砍下你的右手,但你使用的鬼头刀蓝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喂了毒药,可见你是个卑鄙小人,他妈的!我就是看不顺眼你这种人,废了!”不讲还好一讲就想到他一切罪行可恶至极,小邢也跟着生气,“啪啪!”打了老二两个巴掌,废掉他的武功又道:“你这小人一定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找我报仇,为了使我安全起见,我要让你一个月心痛三天,使你没时间去害别人。”随手拿出一个药丸塞入老二口中道:“这药丸是在祁连山上的山顶提炼而成,奇毒无比,你吃下去以后每个月要服一次解药,否则你会毒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而这解药很简单,白勺一钱、丹三三钱、杞子二钱、鱼线胶二钱、和着醋服用,懂吗?切记切记:这就是你的报应。”他那有什么毒药,完全是临时制造出来的,他存心想让老二一个月喝一次醋才甘心。

老二心情沮丧不已,但对于解药可记得很熟,这醋他是喝走了,愈奸诈之人,愈是贪生怕死,他就是这种人。

小邪对着乘客道:“大势已定,待会儿你们将妇孺带回来,车夫大哥你随我到贼窝取银子。”

车夫点头道:“好。”随即上马,和小邪一起直奔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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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他们已找到老二所说藏银子的地方。

小邪打开一看惊叫道:“哇佳佳!真多!通通带回去!”找了一个大袋子,装得满满还有剩余,他也不管这么多,向车夫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原地,天已快亮,众人折腾大半夜也一一入睡,小邪想天亮再说,亦窝在破屋闭目休息。

不多时,一道曙光已照在他脸上,小邪一楞已醛过来,天已大亮。

伸伸懒腰叫道:“天亮了,想必是个大好日子吧:”起身走出破屋,他已发现乘客都兴高米烈的想换回失物。

小邪自然一笑道:“你们还真早,赚钱吗?呵呵……”拿起那袋珠宝银子往地上一扔叫道:“来呀!大家都有份!赚钱在今朝哈哈……”说完他已大笑。

“贪”谁没有?这些人一阵唏哩哗啦,已叹身向前,专挑好的猛住口袋塞有若狼群,早已将昨日那种“楚楚可怜”相抛开了,各凭真本事赚钱,最后还是车夫制止,乘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小邪笑了笑道:“怎么?赚够了?”随手拿起三个约价五百两的金元宝,再捡两颗价值千两珍珠,方收手,提着剩下银两珠赘走到土匪头那里他道:“老兄我也不是斩人后路,你们抢的钱也真不少,我和乘客分了点,剩下的也够你们吃上半辈子,你们拿回去吧!至于你们将来干什么事,做不做土匪,咱们是风马牛不祖干。想劝你们我就漏气,太累啦!自己混吧!”说完已解掉他们身上绳索。

众人坐着马车,怀着愉快丰收之心情,离开了这既伤心又欢欣的小破室,绝尘而去。

这些土匪望着马车背影,感慨良多,他们也将宝物分了,各自解散,回到人群过着平凡之生活。

在路上小邪可风光得很,英雄嘛!他不时想着:“没想到我也会当老师要教人学好不要作坏事,天理自在人间报应随时来,就像我刚刚做了好事,马上就有好报,老天这不是送上两颗大珍珠吗?真好也!多做几次说不定老天会将皇帝送给我哩!炳哈……”敢情他贼赃当成老天的赏赐,这……也末尝不可。

不一日,杨小邪已来到兰州城。

“哗!”小邪大叫道:“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啮,这么大怎么玩?”

小邪这时已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啥事都是新鲜。

他东张西晃傻楞楞走在大街上十足乡巴佬进城。

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对这位乡巴佬特别关照,时而指指点点窃芙不已。

小邪也很大方一面招手一面对他们微笑心中却想:“妈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小心上当,这年头坏人特别多我得留神一点。”

又过了不久他想:“不对呀!那些女孩向我指指点点又在偷笑!会不会我脸上黑黑的……还是……管他的谁又怕了谁。”

其实小邪长得一脸邪气,只要心情开朗的人看到他都会发出会心一笑,只是他自己不晓得罢了。

一笑久,小邪也就习惯这种王八看绿豆的笑声聱,反正人家笑他也笑准没错。

他想:“这次到这个大城而来,想必有很多赌场,等一下可要好好玩他一个昏天暗地。

心一笃定,他走进一家客栈,点了几样小菜和包子并顺便向小二打听赌场他道:“小二你知道那里有赌场,大一点的。”他人小心可不小,要玩大的才过俪。

小二看他衣服破破烂烂也不想和他多说指着城西,势利已极的道:“那边有一家“吉祥赌坊”,要有一千两才能进去你行吗?”说完转头就走。

小邪本想骂他几句,只是小二已走远,小邪随手剥下包子外皮,搓成一团射向小二右脚足踝。

“哎唷!”小二踉跟跄跄跌了一个狗吃屎,爬起来直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绊倒了呢?大概财神爷要光临了吧!”他决没想到是小邪搞的鬼。

小邪偷笑一声道:“财神爷是光临了,可惜你无福消受。”看看自己衣衫,他苦笑道:

“黑皮奶奶的,这件新衣才穿……三天吧!就变成洞洞装,难怪小二如此看不起我,等一下我得换一下才行,但…兰州城这么大也不知道那里才有衣服店……在中原不怎么好混嘛!看来只好穿旧的。”

他又想如何到赌场去赚钱,如何花钱,如何玩他一个天昏地暗,但想到兰州城,自己连一个人也不认识,如赌赢了他们来暗的怎么办?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打几把飞刀挂在胸前,装作自己武功很一高强的样子,那样别人就不敢找我麻烦了,哈哈就这么办。”

说做就做,他找了家兵器店,要他们打造五百把飞刀准备挂在胸前。

不久飞刀已造好,小邪竟真的将五百把飞刀全部挂在胸前,成了武林有始以来带最多把刀的一位大侠。

“哦!好重啊!”小邪自言自语轻笑着,但他仍然硬充大侠,挺着走,这次路人不是看他的脸笑,而是看到他那五百把刀,由胸前一直挂到大腿,那模样和小丑没有多大差别,偏偏他又抿着嘴,一副“威严”样,像穿上龙袍的小太监,不但武林中人在笑,连老百姓也在笑,而他自己也在笑,兰州城好像只要他光临,每个人都在笑。

小邪心想:“果然刀一挂出来,哼哼哼!这些人脸色都不一样了。哼亨哼!对我芙,十足的马屁精!”

三转四转他已往城西大赌场走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吉祥赌坊”。

还没走近,一阵喝声已传了出来,直叫小邪心痒痒,顾不得用走装大侠,跨步跑了起来。

一到赌场,踏上门口一步,小邪马上被撞了下来,只见两名大汉挡在门口,一名叫道:

“小表你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杂耍的地方,去去去!快走开,否则打烂你的屁股。”那人看见小邪胸前挂着飞刀,觉得甚是好笑,以为他是想来这里表演的。

小邪笑道:“老兄,我是来卡啦呀卡啦,赚钱的!”他手比掷骰子状。

汉子:“走远一点!我们这里不让小孩子进丢?”他往小邪胸前一推。

小邪道:“别急!我虽是小孩可是我带的钱很多你看!”他拿出两颗明珠和几锭元宝让那汉子看。

两个汉子一看心头一震暗道:“哇!这可是一头肥羊,好吧!只要有钱,小娃娃也能赌。”他放小邪进去:“小兄弟,原来你是位大公子,请。”两人笑嘻嘻的迎着小邪。

小邪不客气小手一晃赏了那两个汉子各十两银子。

这下可乐了这两位漠予,连忙引导小邪进赌场,十足的势利眼。

这赌场很大,十几桌,掷骰子、赌大小、押点子、推牌九……憔有尽有,看得小邪心花花,他独自走到押大小的抬子上,人家看他带了这么多刀子,而且是个小表,一定很有来头,也让出位置给他,小邪也不客气坐上抬子,还装出一付老江湖的样子,那模样甚是好芙。

小邪看看庄家,约四十岁,胖胖的、蓄八字胡、白色外衣一脸老成样,这时庄家正在摇骰子b小邪拿出银子往桌前放,第一庄他猜大,果然开出来是大,接下来他押十两大,结果庄家赔钱,经过了几次,小邪知道这骰子没有灌水银或铅,他安心的赌。

“下喔!下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暗干瞪眼……”庄家摇了几下放在桌子上,小邪也不客气盹声:“大!”一百两银子往大一推,神情甚是得意。

庄家脸色一变,慢慢打开杯子,果然是大,“哗!”众人起了一阵骚动。

小邪笑了笑道:“小意思,不够看,来大一点!”

庄家再摇骰子。

“大”小邪大吼一声聱五百两巳往大推过去,这举动可吓壤了同桌的赌客,虽然他们不是没看过这种豪赌的人,但很少见,一两个月能看到一次就算不错,但从来没看过这么小的小孩敢如此豪赌,觉得这小表不简单,大家心理明白得很。也跟着押大,结果庄家通赔。

玩到后来,只要小邪押小就赔小,押大就赔大,转眼之间他桌前至少也堆有两万两银子,小邪玩得起兴,已不只是想赢钱,而是想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有一套,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真叫人发笑。

庄家直冒冷汗,他知道今天来了个高手,这局面他是吃不完兜着走。喘口气,他已叫停往后院走去。

众人笑道:“小兄弟,你真厉害,三两下就将庄家赶下抬,托你的福我们也嬴了不少银子谢啦!”

小邪笑道:“这算什么,有钱大家嫌,只要赌场有多少钱,我今天就嬴多少钱,我吃面,你们喝点汤也不错嘛,下大一点,保证你们将以前输的都捞回来。”

“好好好,一定,一定!”众人虽然笑着回答,但他们心里有数,这赌场是什么来路,嬴小钱大家笑嘻嘻,羸大钱,想走也走不了,若非有两下子,谁敢像小邪这样,一上来就给人家来个开水槽,这分明是故意采人家盘子麻!

其实小邪可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想赢想玩,大大的玩,痛快的玩,玩得淋漓尽致,就是输钱他也是会过过这赌瘾,输赢不在乎,就是要玩。

不久陪着庄家出来一位姑娘,她约二十来岁,五官皎好,身裁修长,红衫红馆,左胸前绣着一只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头挽双髻,算得上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脚步轻盈走向抬前轻笑道:“请问小兄弟责姓?”

“哇卡!男的不行,来女的!小心被迷住了!”小邪心头一闪也笑道:“我叫杨小邪,杨柳的杨,听我爷爷说这只羊不是木头羊,邪门的邪。”

那女子轻轻笑着,她可没听过世上会有这种怪名字,邪门得很,她笑道:“我叫凤姑,你好。”

小邪笑道:“你也好,你好漂亮啊!嫁了没有?”小邪足真诚的赞美他,至于嫁不嫁,那是他天生喜欢开玩笑,无意中说出口,心里却没有半丝挪揄之意。

凤姑像是见过大场面,对这种事只以微笑来回答,她问道:“小兄弟,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凤姑在打听杨小邪的底细,因为她已认定小邪是来找碴,既然敢动这家赌坊,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吻,可惜凤姑这次纠错了,杨小邪只不过是刚出茅庐的混小子,那是大人物。

小邪笑道:“我从关外老君庙来,要到那里我也不晓得,只有随便乱逛到那里算那里,你有问题等一下我们再聊,手痒得很,你让我赌几个吧!好吗?”小邪已赌上瘾,现在一停下来浑身不是味道,连说话也嫌麻烦。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今天运气可真好,一下子就赢了这么多,不歇歇手吗?”凤姑有意放他一马,要小邪到此为止,带着银子滚蛋。

可惜小邪哪听得懂这些江湖话,何况他巳赌瘾难收,他道:“只要能赌三天三夜,甩不着睡觉也没关系!”这他倒是说实话,但听在凤姑耳里,无异是明着打脸颊。

凤姑一看不能善罢干休,她笑道:“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小邪道:“只要能赌,谁都一样,你要玩就来呀!快点,时间宝贵。”

凤姑转向先前那位庄家道:“你到第二抬丢,这就让我来。”

庄家应声是,躬身走向第二抬桌。

凤姑咀道:“换骰子,这太旧了!”马上有个跑腿送来三颗新骰子。

凤姑笑道:“各位要不要检查一下呢?小兄弟?”最后她还是指向杨小邢。

杨小邪这鬼灵精早已知道突然换骰子一定是使诈的开始,但他艺高胆大,而且也存着较量之心,所以不在乎这是否是假骰子他笑道:“不用了,大姑娘,你开始摇吧!”

凤姑轻笑数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开始摇骰子,姿势雍容已极,她只用一只手将杯子往空中丢。随后又射上三颗骰子到杯中,等到杯子快要掉落于地,她用右脚一挑,杯子又弹了起来,右手再抄,往抬桌上一盖,干净俐落,功夫到家,骰子转了好久才停下来。

凤姑是有意卖弄赌技:“小兄弟请下庄吧太!”

小邪笑了笑,五百两往大押,他心想:“任你赌技通天,只要六次一周,俺还是老大哩!耍什么玄宝?哼!中看不中用。”

骰子一开,两三个一个二,小…筱吃。小邪并没多大惊讶,结果一连六次都被吃掉,众人也不敢再跟小邪了。他们已抱着不玩的心埋,准备看两位高手过招。

小邪在这六次当中已经猜出这三颗骰子灌了水银,一颗靠近一点,一颗靠近六点,还一颗是四点,现在要猜点子已万无一失,他笑道:“凤姑,你好厉害好赌技,我可输了不少。”

凤姑笑道:“那里,我只不过运气好一点罢了,咱们就此收手如何?”她以为小邪已经害怕再赌,有意放他离开。

小邪笑道:“我是不死不归,来!这次赌大的,你可别吓着了。”

毕姑笑了笑道:“小兄弟既然你还想玩我陪你就是。”说完他已再度摇起骰子。

小邪也学她模样摇着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六,碰你你祖宗,死翘翘!”

凤姑小手一翻,将骰子盖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双手一堆,妈的,足足一万五千两!小邪是拼上了。

凤姑脸色一变,慢慢打开骰子,两颗六,一颗四“大二她叫道:“来人哪!拿五十锭金元宝来!”马上有人将元宝送上来赔给杨小邪。

这时其他抬桌的人也赶过来看热闹。

凤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赌也不会赢,说不定赌场会垮在这人手中,她向大众道:“各位,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有空再来,小兄弟你明天再来好吗?我们今天现钱都被你赢去了。

小邪一听到人家没钱可以玩,也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爽就好,他也不客气的笑道:

“那里,那里,我可从来没输过,你们明天开场我再来,这些银子麻烦你们替我换上银票好吗?”

凤姑笑道:“没问题…”她吩咐属下开了一张万丰钱庄三万两的银票给小邪。

小邪收下银票,又将剩下的碎银少说也有二百两,掌给大家道:“今天我赢钱大家有份,来每人一点。”他很潇洒的分给大家,连赌场里面的人也有份。

这些看在凤姑眼里,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现在就翻脸。

不能再赌小邪只好扫兴的离开赌场。希望明天快点到来,再风光风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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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一家高升客栈住了下来。

这时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回忆着今天光荣的表现,也想到众人想到凤姑,一想到凤姑他突然楞了一下心想:“这些家伙赌到一半就收摊?说什么钱被我赢光了,但他们开张银票不就成了吗?我看麻烦来了,他们一定会在晚上偷偷潜入我房间,来个谋财害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给我乱刀分尸,那我不是大输特输了吗?黑皮奶奶的,输钱不好受,赢钱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叹口气他又自言自语道:“唉!算了!明天把钱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胆,睡都睡不着,不过他们晚上来我该怎么办?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们晚上铁定会来,说不定我已被人家监视了,看来只有等他们来时,再从窗口溜走,真想不清,这么大的一个赌场,连几万两都输不起,差差差,他妈的差死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差,他不再躺着,拿出身上飞刀,自个儿耍起来,有时射在窗口,有时射在桌上,时有笑声传来,好像将要来到的危险已过去似的,小邪就是这副德性,烦恼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永远都将自己放置于快乐之泉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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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邪离开赌场,众人也散去时,

凤姑已将大家集合,她道:“庄家的,你知道他的来路吗?”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吧!”

凤姑道:“我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叫杨小邪,来自老君庙这……还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我看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而他的赌技可是一流,能听声音辨别真假骰子,倒有不少人!但能以听声音而知道假骰子的点数,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连洛阳分舵舵主也不能,你们说我还敢跟他玩下去吗?”顿了一下她又道:“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测,说他很厉害,胸前又挂了这么多飞刀,像小丑一样令人可笑又可疑,我们还是小心点,晚上派几个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记住千万别露出痕迹,让他给跑了。”

庄家道:“是,我马上去办。”他退了下去,走出赌坊,往南奔去。

凤姑看看大家道:“没事,今天到此为上,你们下去吧!明天卯时开业。”

众人应声是随印散开各自离去。

凤姑也独自走进后院。

兰州城虽大,但夜晚来临,仍然宁静安和。

三更一周。

在高升客栈门前已出现十条黑影。

仔细看只见他们一身黑夜劲装,蒙着脸,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长刀,双目泛出寒光,一见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们个个身手敏捷,只轻轻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顶,有如猫一般,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人似乎领导着,左手往厢房左边一挥,立即有五人掠住厢房左侧。他则带着另外四名轻巧的掠向右刀,一路探下去,不用说,他们是为了杨小邪而来。

不久他们已纵身到达后院,分四面八力将小邪房间团团围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纸往里面窥探,他刚要弄破窗纸时已发现窗上贴着一张歪歪斜斜的字条,里面写着:

“客人来请进,小心飞刀。”他一惊想住后退,但为时已晚,只见屋里寒光一闪,五把飞刀直飞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两手一扣,打掉四支飞刀,但第五支后发往却先到“嗤”一声,已插在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余翻身掠回原地,奔向为首那名黑衣人。

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随即叫道:“大家散开对准每一个窗口。”他自己则潜向门口:“冲!”他大叫一声,十人拔出长刀住房里冲。

杨小邪早就算准这些人必定会来偷袭,他知道敌人要冲进来,马上点燃蜡烛,外面黑衣人眼睛受到光线影响,身形一顿,慢了下来。

小邪一见机不可失,双手一扬,十余把飞刀直取十人之眼睛,这是虚招,他想借此脱身,只见他飞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门冲丢。

为首黑衣人一见飞刀已逼近,也顾不得阻挡小邪,连忙往后一闪,避开飞刀,而小邪已利用此空隙掠出门外叫道:“想捉我!还早得很哪!”随手一扬,已将蜡烛射熄,此时里面乱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往附近大榕树钻,安心的看着下面一举一动。

只听一声“追:”立即有五条人影往左墙飞奔而去。

不久屋里烛光又亮起来,那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条,里面写着:“三更半夜你们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将字条撕掉叫道:“他妈的,这小子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这些字条可花了小邪三两银子请店小二写的,小邪带回来依样画葫芦给描上去,但写得甚是难看,那名黑衣人还以为是小邪故意写得如此丑来戏弄他们,其实小邪已是尽了力。

杨小邪在树上直叹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阵黑一阵白,又气又愤怒,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来,“哇呜!”当他无意笑出声时立即感到不妙,马上以手掩口:“糟了,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笑,快溜!”他飞身一跃窜出高墙,已感受到背后有人追来。

“哇哇哇!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来个赛跑大会。”他不快不慢总是与后面追兵保持三丈远之距离。

这时另五名黑衣入也闻风赶来,刚他们追杨小邪到城门现在一掉头恰巧拦住小邪去路,来个两面挟攻。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时,前有追兵,不……,后有追兵,前有……前有……”眼看这十名黑衣人就要将他挤扁了,他还有时间丢想这问题。“算了,前后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由左边吧!”他住左边一看,是一大户人家那有去路,心念一转笑道:“就来个官兵捉强盗,叫全城的狗都出来运动运动,也好让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种,这趟事了,也该补补身体。”“喝!”小邪大吼一声运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户人家之红门砸去,本想一举砸破那门板,那知道这门是寒铁铸成,只听“当上”一声巨响,有若洪钟,震得小邪右手发麻:“哇哇佳!这是绝路啊!”话未完,后面十支利刀已收到他背后,小邪一见情况已急,顺手射出十把飞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侧滚云,再一腾身已掠入大户人家庭院里。

这十名黑衣人眼看敌人即将丧命刀下,那晓得突然飞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拦下飞刀,而让小邪有机可乘。“进!”一声令下十条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贼啊!”小邪大喊几聱,又用飞刀打碎数个花盆“捉贼啊!快来呀!”声音有若雷鸣,可穿金凿石,划破夜空数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又掠出庭院,四处乱撞。

十名黑衣人刚由墙外追进来,一见杨小邪已掠出墙,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妈的,蜜糖,被黏上了没找人家帮忙是不行。”他想一不作二不休,来个家家都有。“捉贼呀!淫贼、窃贼、珠贤贼……应有尽有!大家快来呀!立刻在今夜!来呀!捉贼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见到了门就上前踢几下,用几支飞刀进去,见到大户人家,就跳进去,摔它几个花盆,这还不够,他竟跑到知府大门去丢卫兵几颗石头。存心要让兰州城一夜灯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

就这样被他一闹,整个兰州城立刻沸腾,家家大狗小狈狂吠不已。家家灯火烛光皆点亮,以为真来了大盗。每家每户只要有壮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锄头、扫帚……奔出门外大喊:“贼在那里!”整个街道人潮汹涌,比起拜拜,过年过节还热闹,吵杂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兰州府挨了几颗石头,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马追捕大盗,街上可乱成一片。

小邪往后望去,发现黑衣人不见了,呵呵直笑了起来“这下可有那几位黑脸大哥好受了,给我来这一套,哼!葡萄成熟时还早得很哪!炳哈……”他对于这次动用全城的兵力,感到很满意。“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处高墙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忙些什么?也顺便看看黑狗“一只……二只……三只……”他数得甚是过瘾,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而那些黑衣人,一见到整个兰州城都醒了,而且还把他们当强盗,也顾不得再追杨小邪,领头黑衣人右手一挥叫道:“散!”十个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冲。

可惜官府已被惊醒,全城皆兵,逃走该何容易,不多时,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两名负伤翻城墙逃离兰州城,而那名领头者比较聪明,掠进人家屋里,取下黑巾,换回平常衣服因而逃过此劫。

这时杨小邪也凑上前,想看看被捉邪几名黑衣人长像足如何?官兵押着这几名黑衣人往府衙走去,他们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晋愣住了,只见他们一个涸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见了,整个脸都是刀痕肉疤,小邢知道这些人都是被毁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

“他们好可怜!”杨小邪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他们是如此模样,我让他们捉丢就是,但谁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姐此可怜的人。”小邪有点后悔,他觉得他必须救救那些被毁容的蒙面人。一想到他就往官兵冲,他要告诉官兵那些人是为了追他,并不是强盗小俭,因为他中午赢了三万两银票。甚至于这些银票也可以送给官兵们。

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见西域上突然飞来七支利箭“!”射在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立部栽头马上气绝,好一个杀人灭口。

“捉刺客!”只见官兵领班大吼一聱,官兵妄时又乱成一团,往西域门追去。

只见西城门上人影一闪,已消失在城外,楞小邪知道已经无法追上,垂头丧气的走回客栈。

躺在床上小邢心想:“这些蒙面人看起来很年轻,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被毁容?为什么又和吉祥赌坊牵连在一起?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地想不通这些道理。他必须要花费时间去证明,不久他又想:“莫非这些人就是老头子所说的失踪人口?嗯!有这可能。”他想多找一些资料作依据,他地想好这些事情就从“吉祥赌坊”开始查,可能会有点结果。

xxx

原来这名领头黑衣人正是“吉祥赌坊”的庄家,只见他已闪身进入赌坊,直奔后院,进了后院他来到一间修饰得很美的楼阁。

只听楼阁里面正传出一阵阵优美琴音,音韵悠游柔转悦耳动听,朱雀轻鸣甚是醉人。

这庄家不敢弄出声音,悄悄地走到门前轻道:“禀舵主,属下江子山有要事禀告。”里面没有回音,江子山也不敢多言,站在门外,心忡忡的愣在那里。

直到里面的人弹完一曲,琴音停顷了良久,才传出一女子之声音,这正是凤姑的声音,她道:“办妥了吗?”

江子山理道:“禀舵主,失败了。”他脸色非常难看,似乎知道此事相当严重。

“失败?!折了多少人?”

“禀驼主,七人,二人负伤。”

凤姑从里面走出来,只见她一身白色轻衫,随风轻舞,体态婀娜,有若扬州垂柳柔弱无骨,美极了,她望了江子山一眼淡淡的道:“江子山,你已是老江湖,怎么会栽得如此惨?”

江子山栗道:“禀舵主,属下原是有把握!谁知道那小表果然厉害,他早就知道我们晚上会去找碴,已经布置陷阱等我们去投罗网。”

“这么说是人家有意找我们麻烦了?”

“是的,他还串通官府,将我们十人围住,要不是属下机警早就被逮着了。”

凤姑道:“你说说看,事情是怎样?”

江子山润润喉咙道:“属下先潜入高升客栈摸到那小子房间;八号往前探,已发现有异,来不及闪躲,已中了一把飞刀,原来这小子早就在窗口贴上字条,叫我们小心飞刀,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冲进去,他却偷溜出来,还叫我们别大累,喝口茶再走。后来我们听到一阵笑声,就追了出去,果然是那小表。谁知道我们已将他困在街道上,他竟突然发神经病般乱吼乱叫乱闯,还用石头丢兰州府知府卫兵及大门,弄得全城乱糟糟,属下就是如此才损失了七名弟兄。”

凤姑皱皱眉头道:“没想到这小表有点门道,那七名解决了没有?”

江子山道:“属下换回服装,再回去看那十人,已发现他们被上面派来的人灭口了。”

凤姑心神一顿,随即轻声道:“江子山,你知道失败的结果吗…”

江子山脸色一变,跪在地上求饶道:“舵主饶命,属下不是有意的,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属下吧!”

凤姑转身望着天空良久才道:“念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替你担待些,但你害得七位弟兄平白丧命,若你不留点什么下来,我也没法向上级交代,你就自断一臂吧!”

江子山一听道声是长剑往左手砍去“卡”只一轻响,左臂应刃而落,他马上点住穴道止血:“谢谢舵主不杀之恩。”说完已冷汗淋漓,脸形曲扭疼痛难当,还好,他没呻吟出口。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谢舵主,上级追查时还请舵主多多担待。”

“放心,我既然饶了你,就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江子山躬身拾起断臂走回房里,好像这只手不是砍在他身上一般,哼都不哼一下。

凤姑也甚烦乱,她走进书房,草草书写绢纸,不久她将纸条卷成长条塞在小铜管,走向另一间房子,不多时一只鸽子已飞往空中绝尘而去。

xxx深夜已过,黎明又至。

赌场依样卯时开张。

小邪想了一夜想不出所以然来,也不愿再想,蒙头一睡已是天亮,匆匆盥洗完毕,吃些早点,心想:“还是到赌场看看,管他的,钱还他们就是,何必如此提心吊担。”他看看胸前飞刀恨道:“我他奶奶的,挂了这么多飞刀,人家连看都不看,还谈怕?晚上照样摸上来,这算什么?这些人果真不好唬,算了,算了,挂了飞刀一样被迫,搞不好不挂还没事呢?还好只挂了一天,否则别人不笑死才怪。”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找一面铜镜照照自己,他愈看愈不顺眼:“什么嘛!简直和卖膏药的走方郎中差不多,难怪人家当我是瘪十。”傻笑数声,他除下飞刀,拿着那张三万两银票往“吉祥赌坊”走去0

不久小邪已到赌坊。

“你来啦!请里边坐。”凤姑很早就在等小邪,一见小邪到来已笑脸迎上去。

小邢笑道:“我再不来,明天就来不了了。”

凤姑笑道:“这为什么?是不是您有事要离开兰州城?”

小邪道:“离开倒未必,就是最近不知怎么犯了狗邪,老是有些狗往我身上咬,我再不找个好地方,准死无疑。”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爱说笑,兰州城那有疯狗,就是有,疯狗也只咬爱吃狗肉的人,难道你常吃吗?”

“我是常吃,但最近时常拉肚子只好改吃羊肉,没听说吃羊肉有被羊咬的吧!”

凤姑笑道:“你爱说笑,其实你吃什么肉也没人会惹你的,对吗?”

小邪伸个懒腰叫道:“凤大姑娘,你也别给我装葱,我是来还你三万两银子,免得你又派那些疯狗来咬我,我可不能天天跑给疯狗追。”小邪把话挑明。

凤姑没想到小邪会直接来这一手,楞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在说些甚么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一点好吗?”

小邪知道她在装佯,也不理道:“这是三万两银票,你拿回丢,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们“吉祥赌坊”输不起,我也赢得不快活,我已将你们输的全部奉还,说一句话,

我不是闯江湖的,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帮派,希望你别再为难我,我到前面灵严寺摆地摊一样行。”

凤姑愕然道:“小兄弟,你愈说愈离谱了,我一点都听不懂。”

小邪叫道:“你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是呆子,昨天我看到你们玩到一半就收摊,就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派人来摸我的底,我本想双手奉还银票,可惜没开口的机会,我只好一路跑一路喊救命,还好我跑得快,才保住性命,我他我们无冤无仇,犯不着短兵……短兵……”他停了下来接不上去“他妈的,反正是犯不着打架就是。”

凤姑看他这样子也想笑,她笑道:“小兄弟,你误会了,那些人不是我们派的。”

小邪知道她不承认,心念一转暗道:“你是谁,想欺骗你家老祖宗。”他使诈的道:

“谁说你不认识他们,当时我请求那位庄家放我一马,结果他答应,叫我往西逃,我还给他五万两银子呢!”

“他敢!”凤姑怒道:“他……”

小邪截口道:“定是是他当然不敢,他连一句话也不说,哈哈……想不到他真是你家的庄家啊…哈哈………”

凤姑一听这才知道上了小邪的当。

凤姑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是想请你来,我昨晚突然有事想找你聊聊。”

小邪呵呵笑道:“凤大姑娘,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闯江湖的,我只是好赌成性而已,昨天我不是故意来砸你们的抬子,你也知道我凭的是真本事,你是有帮派的人,我惹不起,我们就此一笔勾消,银票还你,我走了。”他将银票丢给凤姑,独自走了。

小邪混归混,他可不愿意去煮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这会阻止他过着快乐的生活,与其口袋饱饱每天被人追杀,不如两手空空目由自在来得好。

凤姑望着小邪背影,良久说不出话来,她心想复杂已极。“杨小邪,杨小邪,他到底是谁呢?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想不通,叹口气,走回后院。

在后院凤姑又弹起古筝,琴音一丝丝一段段,都是那么伤感,那么多情,好像在细诉内心的空虚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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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初照大地,一片和煦。

灵严寺,本寺位于兰州城外三十里,黄河水畔,走出陡峭山崖凿成,共有百八十个洞窟,最高达十丈,唐代称兴隆寺,香火鼎盛,国内少有。

兰州城内者,则为分寺,亦名灵严寺。

虽是分寺,但亦建得雕梁画栋,玉宇琼楼,美轮美奂,庄严肃穆,进香的人也不在少数。

庙前摆满了各种摊子,有杂耍、算命、杂货、卖药膏、水果摊、小吃……应有尽有。

小邪已在此找到一个摊位,架着木板,铺上一块划好大小和点数的白布,做起生意来,他隔壁则是一个算命摊。

“来来来!镑位赚钱的机会来啦!有下有赔,有赔就有赚,下得多赌得多,下得少那就赚得少,不下光看也高兴,来来来,各位试试你们的运气如何?”小邪一想到赌连老头交代的事也忘光了,先睹再说。

他边摇骰子边喊叫着,大有将军风范,十足赌徒一个,不久他的摊子已挤满了人,大家都想试试运气,小邪也全凭运气,大杀四方,赌神永远是他夥伴,杀了老半天,已赚了数百两,从日出赌到日落,还点上蜡烛,非杀到深夜不归,庙祝已提出抗议,而他却大呼过瘾。

一连三天,小邪玩得痛快睡得安稳。

凤姑那边也没再派人找碴。

这已是第四天。

小邪一早已扛着木板跑向灵严寺,等待今天生意上门。

他旁边那算命摊,已坐着一立瘦高,蓄长胡须,蓝道袍,一副仙风道骨之算命先生。

今天那算命先生突然向小邪谈话:“小兄弟,看你天庭阴晦,气色不佳,可能有难临头,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摊吧!”他笑笑看着小邪。

小邢和他也混得蛮熟他笑道:“老伯你算得准不准?”

“一定准,文曲探阴,天马归府,玄关紧锁,一定准,不信你试试看就知道,不过你天生灵台泛光,七窍通天,神户英挺,哇!”算命先生本无意肴小邪之相,但这一看哇惊叫道:“邪门,邪门,大大的邪门,你是金刚命呀,福星高照,在朝则是帝王像………但你玉虚朝阳,太阴冥冥,不守本份,喜欢自由十足江湖命哈哈……老弟别急别急,你今天有惊无险,死不掉的哈哈……没想到老弟会和我同行闯江湖的。”

小邪叹道:“只要死不掉就好,我就是怕还没活过就死掉,所以才不走进江湖一步。你怎么又说我十足江湖命呢?整天睡不稳也吃不好,这还算人吗?”

算命先生笑道:“小兄弟,你五官带芒,威势逼人终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不过你一定逃不出江湖,因为你已经身在江湖了你知道吗??”

小邪奇道:“怎么说呢?我又不跟江湖人物来住,怎么会掉进江湖。”

算命先生道:“你练的是赌技就是你入江湖的前身,只要好赌,千有八九都是江湖人物,你也逃不了的哈哈…”算命先生很有把握的笑着。

小邪在想:“要我不赌实在会憋死,但一入江湖缠上了那些凶神恶煞,就像昨天连小命都差点赌上去,这还有什么意思?”他想来想去,总是没有想出一个好方法来。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你别想太多,凡事都有些是注定的,我周八伯算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你命中已注定是要走江湖的,而且还大有名气,将来也许你会成为天下第一人呢!武功天下第一。呵呵!”他深深一笑。

小邪一听到天下第一这四个字,马上精神就来,他沾沾自喜道:“你说的是那一样?其实我已经有好几样天下第一了。”他耸着肩,是有点陶弊。

周八伯笑道:“我相信,你的赌功就是天下第一,还有…………”他也不晓得。

小邪很高兴终于有人承认他赌功天下第一,已乐得合不了口,他急忙道:“还有一样是跑功,我爷爷常说我跑功天下第一,这该不会差到那里。”

“跑功?”周八伯奇道:“我可没听过有跑功这门功夫。”

小邪得意道:“跑功就是跑给人家追的功夫嘛!天下没人追得上我。”

“有这回事?那你该说轻功才对啊!”

小邪摇头道:“不行,不行!轻功要提真气连功,一跃可以高达数丈,我内功没练好,所以轻身之术差得远,只好改成跑功天下第一。”

周八伯笑道:“有理,真有你的,我周八伯算尽天下事,可谓算功天下第一,竟有事情我不知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

小邪奇道:“老伯你说你叫周八伯?周公的周,八九十的八,伯伯的伯?”

周八他笑道:“小兄弟,你有什么疑惑吗?”

小邪道:“没什么,只是我常听我爷爷说过,你算命之术天下无双,一张铁口不知替多少人解决了难题,所以找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很熟悉。”

周八伯叹道:“少兄弟,不瞒你说,我老头也有算不出的事,例如追杀你的那帮人来自何处,是受何人主使,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才会窝到这里来。”

小邪道:“怎么你也被追杀过?”

周八伯道:“不错,当年老夫被追杀幸而重伤不死,才窝到……”他往街道一看,笑道:“小兄弟,你的麻烦事来了。千万别说我是周八伯,你好好应付他,他走出了名的怪物。”

小邪往街道一看,一个糟老头,逢头散发,衣衫褴褛五旬七尺余,胡堵满捡,五官平庸,最特殊者是他胸前挂了两颗拳头大的骰于。小邪看笑道:“这不是赌鬼是什么?胸前挂骰子,我看我得挂桌子哩!”

这糟老头就是江湖六怪之一的“赌怪”段克输,他赌技平平就是喜欢赌,赌输了命都赌,知道他的人,可不敢赢他,否则被他缠着,那可无法脱身,一身武功已少有敌手,尤以“八卦掌”称最。

这时他已走到小邪摆的摊子叫道:“小表我们赌上一睹,如何?”

小邪道:“你下注。”抖抖双肩小邪以为来了高手。

段克输拿出一钱往大一押,抄过小邪手上骰子摇了起来,“哈哈………”他在笑不已,手一翻一盖,桌上已出现三颗骰子,两一个六小。

小邪笑道:“你输了”伸手就要去拿铜钱。

“放屁!”段克输一闪手已扣住小邪腕脉。“哎唷!”小邪痛叫一声,只觉得右手腕像碎了一般痛死了。

段克输叫道:“你输了为什硬要收我的钱?”

小邪大叫道:“你摇的明明是两个一个六是小嘛!”

“胡说,我明明摇了两个五一个六是大。”说若用左手将骰子翻成五点和六点,并指给小邪看:“分明是十六点大,你想赖?”

小邪手被抓着实在很楠,他也不愿再辨下去叫道:“好好好,我赔,你放手啊你!”

段克输又道:“谁要你赔,我要你这张桌子。”

小邪急道:“好呀!你要什么都给你,请你放手哇!我痛死了。”

“哈哈……这才像话!”段克输放掉小邪右手,扛着桌子到对面去摆摊。

小邪甩甩右手叫道:“他妈的老不死,你找碴找到我头上来,捏得我手好痛,哼!咱们走着瞧。”他捡了许多石头放在口袋,走到段克榆面前笑道:“老伯你真行,一下子就把我的摊子给赢去,我真佩服你,你能教我吗?”

小邪现已知道这家伙好赌如命,且赌技差得很,又有点痴狂,自以为自己赌技惊人,自己拍拍马屁保证受用。

丙然这老头一听到有人称赞他赌技了得,商兴得哈哈直忘了自己是谁,他连忙道:“小兄弟,别急等我赢了大钱,我请你喝酒到那时我再告诉你。”他已经将刚的恩怨抛得一干二净。

小邪心中暗骂道:“哼!请我?你算那颗葱,今天我要让你脱掉一层皮才甘心。”他一见这老头和善了不少,知道事情已很好办,他笑道:“老伯,你是不是很喜欢赌博,而且都没有碰过敌手。”

段克输笑道:“那里!我从来不输的,你看我胸前挂了两颗骰子,你也知道天下没人能赢我。”

小邪道:“老伯你果然厉害,但你可知道现在最新的赌注是什么?”小邪又在利用人心弱点,既然好赌那谈赌准是没错。

段克输已慢慢步入小邪圈套,他奇道:“最近的赌法?赌博不是只有掷骰子和堆牌九吗?”

小邪道:“老伯,赌博和武功是一样的,每天都有新招出现,要是不学点新招,人家会笑掉大牙的,说不定他们还会骂人不入流呢!”

段克输一惊,他连一点新招也没学到,他急道:“小表新招是如何?”

小邪笑道:“我告诉你,最新的赌汪是要将两眼蒙住,然后用嘴巴咬起杯子,两手放在背后,来我做一遍给你看。”他照刚所念的动作做了一遍道:“然后将骰子往杯子里放,谁猜到几点谁就赢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段克输一乐,从来没人教过他赌功,现在有人教而且是最新的,早已将敌我警觉性抛开,马上将衣服撕下来绑住双目,然后咬起杯子,双手放在背后。等待小邪指示。

小邪笑了笑道:“我要放骰子了你准备好没有?”

段克输道:“好了,你放吧!”

小邪暗笑数声聱又道:“老伯你的手会不会去拿杯子呢?”

“你放心我不会!”

小邪道:“其宾我们玩这门最新式的赌法是要将手绑起来,因为双方都看不见,若有一方用手摸杯子,这就不公乍了,但我看你是前辈也就不用绑手,你自己忍着点就是。”小邪这是欲擒故纵,钓乌龟的计谋。

丙然段克轮已憋不住叫道:“别说废话,照规定将我双手绑着,免得人家说我作弊。”

小邪道:“好,我就照规定来。”他扯下盖在桌上那条白布三两下就将段克输双手绑在背面。然后又将杯子摇了几下道:“不行不行,你刚说话已将杯子弄出来不少,再咬进去一点。”段克轮心理急着要尝尝新赌法,立即照作,吱吱呜鸣表示要小邪快点。

小邪一看时机已到怒道:“赌你妈的头”“拍”一声他已将杯子打进段克瑜嘴巴:“啪啪啪……”他不停的打着段克输脑袋大叫道:“臭老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澹,敢拆你祖宗的抬,你不要命了?”口袋一掏,石头一个个住他脑袋打“卡……”有如曝米花一艘。

段克输那想到这小子好大胆,敢将自已名满天下的睹怪如此整法,可惜小邪初入江湖可不管什么赌不赌怪,谁惹了他,谁就得乃报应,段克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目不能视只有用脚了,只见他左撞右撞前踢后踢,弄得整街乱七八糟。

小邪边跑边骂道,“臭老头,赌不起就别赌,你以为我杨小邪是好欺负,没割掉你舌头已算你幸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右手又是一颗石头,打得段克谕满头包。

段克输那有吃过这种苦,一运功已咬碎杯子破口大骂:“小子纳命来”一记旋风腿已踢向小邪发音处。

“还早得很哪!”小邪轻轻掠往段克输后面,一踢他臀部,“砰!”段克输往前捧了一个狗吃屎。“嘻嘻……”小邪站立当头

“哇……”段克输怒吼一声身形乱鼠乱射,有如疯佝一般在街上团骂转,但这次被他潼对了,他跌坐在庙前石狮,立即将双手套入石狮牙齿上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将布条扯下。顺手他也扯下蒙眼布倏。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我的妈呀!”拔腿就跑。

“那里逃!”段克输气极而发,其势如虹,已追向小邪。

“哇卡!”小邪一急之下已撞在樯上,十足的瘪十运,就只这一潼,段克轮已冲上来一掌打在小邪胸口“碎!”小邪已摔出此八尺远,口角渗出血迹,“他吗的!”小邪一见血也不管这么多双手合十“大悲掌”一记“佛法无边”幻出数十只手掌,已切向段克输头部,其势有若长江决堤锐不可当。

段克输一见来人掌法怪异也大意不得,怒喝一耸已拿出看家本领“八卦掌”迎了上丢“砰!”双方再次接触,小邪又往后捧,而段克输也退了三步,惊奇不已。

小邪血气翻腾,口角又渗出鲜血,“他妈的,啊!”大吼一声他已冲往段克输“我佛慈悲”已展开,霎时旺风大作,树叶呼呼乱晃,震得在旁之人马窒息,他身形往前一翻右手改掌为指,点向赌怪“人中”穴,左手攻向“玉忱”穴,身形已飞凉到赌怪身后。

赌怪一惊大吼一聱运起十成功力贯注石掌,一转身,已往小邪后脑劈去,但他人中穴已被小邪点中,可惜小邪功力不够只点得段克输流出鼻血。而自己也挨了一掌。

段克输一怒吼叫一声舍命绝招“卦非卦”已势如奔雷挟着一阵劲风击向小邪,“纳命来!”话音一落他已离小邪不到三尺。

小邪惊魂初定又逢大难“呀……”他再次怒吼“西天如来”已如万马奔腾,巨浪击石般的迎向段克输,两人这一触,“砰!”一阵巨响,双方倒射回去,小邪落地连滚四滚晃着身形站了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段克输也摔在匕尺遥远的地上,鼻孔已涌出大量鲜血,不久他止住血,回身看着小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虽然受伤,但他一身铜筋铁骨,挨这几掌吐几口鲜血,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愤,算不了什么,他也笑了笑盯着段克输不放,他怕段克输又突然出手偷袭,故而连骂人的话也忘了说出口。

段克输楞了良久才道:“小子,欧阳不空是你什么人?”

小邪骂道:“欧你妈的头!臭老头!死老匹夫!不要脸!输人家就耍赖,有胆再来,什么欧阳不空,少拉关系,我不认识。”

段克输不理问道:“你刚用的是什么招式?”

小邪叫道:“什么招式?那是我爷爷教我专门打狗的大悲掌怎么样!还有三招没有用完呢:量你也禁不起我那三掌。”

段克输一听狂叫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终于地出现了,终于出现了,哈哈……”一阵狂笑他已向东城方向掠丢。

小邪一愕叫道:“妈的!跑啦!也好,省得我多费手脚,没他到老头的武功果然管用……”他信心十足的走向算命摊子,一到摊前他坐了下来笑道:“周老伯,好险哪!要不是有我爷爷教我那几手,我看非死在他手中不呵。”

周八伯早就看到他们在打架,也看出小邪使用的掌法正是“寰宇一奇”欧阳不空的“大悲掌”法。想二十年前欧阳不至以一套“孤星剑法”和“大悲掌”法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他的医术又冠绝古今,活人无数,武林个个敬佩,只要说出欧阳不空这四个字黑白两道莫不买他七分帐。十年前他突然失踪,想不到“大悲掌”竟会在这小孩身上出现,周八伯这一惊非同不可。

周八伯道:“小兄弟你的武功真了得,连六怪要胜你都不容易。”

小邪道:“还好我爷爷天天打我,否则这次不死也得重伤。”

“那你爷爷叫什么名字?长得如何?”

“我也不晓得,我四岁时就被他捉去抚养,到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搞清楚呢!”

周八伯也想笑他道:“你的武功都是你爷爷教的吗?”

小邪点头道:“是我爷爷教的,可是我不怎么想学这玩意儿,麻烦死了。”

周八伯心中直笑着,他知道如果小邪全学会了,赌怪今天非躺下不可。他笑道:“小兄弟,你还没学会你爷爷就把你赶出来了?”

小邪道:“学是学会了啦,爷爷说我功力不够,又说我不认真,他赶我出来叫我闯江湖,回去就知道武功的重要,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周八伯笑了笑道:“那你准备到那里玩?”

小邪道:“随便,还没想到。”

周八伯心想:“八成他爷爷就是欧阳不空,他看小邪不论聪明才智以及骨骼都是上上之选,所以才传他武功,可惜这小子一心想赌,并不怎么用功练武,故而欧阳不空才会放他出来吃点苦头,以后回去才知道好好练武。”他道:“小兄弟,你爷爷准备叫你如何闯江湖?”

小邪道:“他没说,反正我也不闯江湖。我躲起来就是……不过我想到“飞龙堡”一趟,办点事。”

周八伯奇道:“你要去“飞龙堡”?”

小邪一想到要理韦瑶琴头发,兴趣就来,他笑道:“当然,我准备丢理“飞龙堡主”他女儿的头发,替我朋友出气。”

周八伯啼笑皆非,天下竟有这种人,为了埋人家光头,不惜以武林第一大堡为敌,而且还谈笑风生,好像这件事很好办一样,他道:“只你一个人?你不怕?”

“怕什么?“飞龙堡”又不是阎王殿,就算是我也不怕,这臭丫头死定了!嘻嘻……”

周八伯看了看小邪面相也放心不少,他道:“小兄弟,你要去就得小心点,虽然“飞龙堡”名为正派,但你要去理人家光头,他们可不会闷声不响,你多留神点,若回到兰州就到这里找我,我们再聊聊。”

小邪道:“好!那我告辟了。”说完他已转身离去。

周八伯招招手笑道:“少兄弟,多保重。”

XXX

一回到客栈,小二迎土来说:“小客官,刚有位女客官来找您,我说您出去作生意可能要到晚上牙回来,她也没停留交代我将这纸条转交给你,说完他已走出门外。”小二从口袋拿出纸条交给小邪又道:“那女客官长得很漂亮,想必是你姊姊吧!”

小邪接过字灿笑道:“我没姊姊。”说完打开字条看了老半天看不懂,干笑一声他又将字条交给小二笑道:“小二哥你看里面写些什么?”

小二接过来念道:“我来过,有事找你,请到吉祥一谈,凤姑。原来是凤姑姑娘写的”

小二本想说他姊姊叫凤姑,但小邪已说没有姊姊,他只好改口。

小邪点点头丢给小二一锭银子反身走回客房。

在房里。

小邪想:“凤姑找我有什么事?我看麻烦又来了,她也听令于人,说不定前几天那件事已经被她上级知道。要她捉我回去问罪…但………也不对,她若要捉我,就不曾事先通知我……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想了想他自言目拮迫:“对了,这招叫先礼后兵,他们想先拉拢我像那些被毁容的杀手一样,若我不愿意他们就要杀我灭口,因为我已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怕我将秘密泄露出去只有如此作,那………我得逃命了。”他在屋里踱来踱丢,想若逃到那里才是上算,不久他又道:“我这一走他们一定会追上来。免不了要大战一场,如果我将赌场傍烧了,嘻嘻,看他们那来的时间追我?哈哈……好!就这么办。”心一笃定,小邪已收拾东西要结完帐,换到另一家客栈,等到晚上才走出街道。

很快的,小邪买好了三桶煤油,往城西“吉祥赌坊”摸去。

盏茶功夫一周,小邪已躲到赌坊前面小巷道。

“什么玩二嘛!想陷害忠良?嘿嘿!我要让你们变成北平烤鸭。”小邪边骂边将带来之布团沾上煤油,点上火迅速无比的往赌坊里面去,随即将煤油甩进去,煤油桶一倒,煤油流出来一碰上火花,马上“轰:”烧了起来,不用多久火舌已将整个赌坊吞噬,劈劈啪啪,烧得猛烈已极。“救火啊!不好了大家快放火呀!”有人已发现火势,拼命喊救火。

小邪一听,知道是脱身好机会,也顾不得再看热闹,翻身出城,往贺兰山方向掠丢。

足足奔了三四个钟头,他发现有个小村落,但他不想进入,随即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土地庙,窝身于内,他想:“早上和老怪物打了一架,也受了一点伤,现在又跑了一段这么长的路也够累了,他们要追我,可没这理简单,就在比好好休息,明天也好应付其他的事情。”

伸个懒腰,他已沉沉入睡。

星夜良辰,月色撩人,小虱轻鸣,很诤。

突然小邪半夜惊醒,这是他习惯动作││有危险到了,他心头冥冥之中已惑到不安。地想:“怎么会呢?敌人不可能现在就追来呀!”只要有不知情的危险逼近,小邪心灵上就会起波澜,因而感到不安“到底是那理不对劲了?他们……凤姑……哇卡!”小邪一楞叫道:

“奶奶的,嘻嘻,人算不如天算,妈的!我怎么这么笨嘛!凤姑和赌坊之间一定没有多大关系,他是利用睹坊作幌子掩护他们行踪,现在赌坊失火,她一走了之也没什么,只忙坏了那些喽罗,这么说他已经和那些黑巾杀手寻上来了?”小邪心头一颤,马上飞身上树往远处看去,叫道:“果然不错,他们已经追上来,而且不在少数,我得赶快逃命。”想到此他马上翻身往西掠去,才走不到几丈,他心中已嘀咕道:“他妈的!西边也埋伏这么多人,照这样看来,他们今天是势在必得,哇佳佳!我杨小邪这次可是死走了,黑皮娘娘,人生都还没玩到就死走了,好掺。”语音一落地已闪入一堆草丛等待着,果然不久,三名黑巾蒙面人已寻了过来。

小邪注视着这三名黑巾杀手,心道:“捉一个来问问看。”他手一扬,射出法宝(骰子)往那最后一名黑巾杀手“命门”穴打去,黑巾杀手立即栽下来,小邪掠向前抱住黑巾杀手窜回原地,“哇!死了。”小邪叹口气叫道:“这么不中用……对了。”他立即将黑巾杀手衣服及面罩拔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再将那蒙面人藏在隐密处,随即混入他们行列之中“这招倒很管用,嘻嘻……”小邪边找边自鸣得意的笑着。

搜了将近三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凤姑一见大家都没结果心中甚急,将头领级干部集合他问道:“第一队,有没有发现?”

“没有。”

“其他各队呢?”

“没有。”

凤姑道:“好,再向前推进五十里,务必找到他。”

第二队队长道:“禀舵主,也许那斯已不在这里。”

凤姑道:“有人看见他在小泉村附近,决错不了,快搜。”

“是”众人立即再向前推进五十里。

小邪也跟着走,他想现在走他们一定会再追上来,等一下散开时,再趁机溜走。

凤姑也追下去。

不久凤姑走到一处山腰,而小邪那组三个人也在这山腰,凤姑见到有部下立即问道:

“有没有那家伙的消息?”

小邪怕凤姑听出声音,不敢回答,还好他没回答,因为这些黑巾杀手除了头领队长级以上外,其他的都被毁容割舌说不出话来,只有用手势或摇头来表示。小邪侥幸躲过此劫,但好景不常。

凤姑一问没有结果她手一挥道:“你们由左边搜上去,右边我来搜。”两个黑巾杀手点头表示,而杨小邪很自然的答声“是”他想应一声该不曾有什么问题,谁知道这一回答伪装立刻被拆穿,可惜小邪并知道已露了匠,还装得有板有眼。

凤姑突然听到有人回答也楞了一下她叫道:“你过来!”她指着杨小邪。

小邪瞿然心想:“她妈的,好死不死应她干嘛,看来是装不成了。”“啪啪!”他打了旁没的那两名黑巾杀手叫道:“快过去啊!楞什么楞?”小邪竟存心开凤姑玩笑。到这种生死关头也只有小邪这大混混能如此开心。

黑巾杀手见到小邪会说话以为一定是上级,也顾不得小邪是真是假,立即往凤姑走去。

“不是你们两个,是你!”凤姑指着小邪。

杨小邪笑了笑道:“凤姑娘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考验你的捉迷藏功夫,你好。”

凤姑一听是杨小邪,心情也放松不少道:“小兄弟,你害我找得好苦,真亏你还有心情在和我捉迷藏。”

小邪笑道:“不知凤姑找我有什么事?我倒想洗耳恭听。”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不是很喜欢赌博吗?我有意将吉祥赌坊让给你,谁知道你不但不要,还把它给烧了。”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要让我总得送个新的,不是吗?”

风姑道:“小兄弟,其实你愿意我送个新的给你也无妨,你觉得如何?”说着就要往小邪走去。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凤姑娘,请留步,我不敢太亲近你,若你再靠近我,我可担待不起了。”

凤姑停下来道:“小兄弟你真的一点都不接受我们的善意吗?你年纪轻轻多有作为,何必如此固执呢?”

小邪道:“岂敢!我是怕像他们一样少了鼻子和耳朵。”他指着旁边那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这两名黑巾杀手身形一颤。

凤姑也是颤了一下她知道再讲下去,这些被毁容的黑巾杀手,说不定会反扑自己,她大叫一声,“人在这里!”已抽出雌雄短剑攻向小邪。

“要政你去攻!”小邪拔腿就跑,还不时回过头来骂道:“死凤姑,我看你是女人,不想为难你,谁知你不知好歹,带了这么多人要围捕我,等一下我生气起来,可要把你衣服剥光将你吊在树上,那时侯你才会知道我是谁!”

凤姑也不开口拼命直追,其他黑巾杀手也围上来。

天已微亮。

小邪暗叫苦也。天一亮他要脱逃就更难了,他转头叫道:“小泵娘,你就行行好,我只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孤儿,你们何苦如此的追杀我呢?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故我一马好不好?”

凤姑一听身形一头慢了下来,这时只有她追得最近,其他的人都在后头。

小邪也放慢脚步道:“凤姑,我也知道你是受命于人,你比我可怜,也许你服了人家的毒药,或者你有家人在人家手中做为人质,或有其他事情使你不得不听他们的话,但我相信不久那些恶魔一定会死于非命,若你告诉我,你捉不到我会被处罚,若你告诉我你有不得巳的苦衷,我会让你带回去的,凤姑你告诉我一点真实的事好吗?”小邪并不笨,他已猜到凭凤姑这么一点年纪又是个女孩,一定无法控制这些亡命杀手,因此可知她也是听命于人,从刚小邪求饶时,凤姑身形颤了一下,小邪已感觉到凤姑本性善良,不愿意伤害他,这样一来小邪已想到自己何不去对付那另外一名敌人,而为难凤姑呢?他觉得凤姑很可怜,他要帮助凤姑││如果凤姑愿意的话。

凤姑愕然,眼眸充满莹珠,但她并未收手,双剑直逼小邪。

杨小邪儿凤姑如此模样,已知其中原因,倏然顿身道:“凤姑我已知道你的秘密,带我回去吧!”

“啊!”一声惊叫,凤姑没想到小邪说停就停,右手金剑已经刺入小邢肩头,一急之下凤姑霎时松掉金剑,又惊惶,又感潮又无奈的望着小邪。

小邪哑然一笑,拾起金剑交还凤姑笑道:“我人在这儿,你带走吧!”

凤姑接过金剑,犹豫半晌,才伸手点他穴道。

小邪轻笑道:“我不怕点穴,你还是用绑的好。”

此时其他黑巾杀手已追上来。

凤姑一楞,也不敢迟疑叫道:“第一队队长,这已擒,你们将他绑好,派两人送到我那里。”说完头也不回直奔下山,但依稀可以感觅到,她已流出泪水,心神悲痛的走了。

黑巾杀手亦遵照指示,捆绑小邪,各自散去。

一阵追逐,在小邪悲天悯人之让步下,已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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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薄雾,如梦似幻,如诗如画。

前州城,小邪是去而复返。

在吉祥赌坊后院。

“杨小邪,你伤得重不重?”

凤姑已回到起居处,她正关心这位奇怪的少年。

“没关系,已经结疤,再两天就会好。”

叹口气,凤姑解下小邪身上之绳子幽幽道:“对不起让你如此受苦。”

小邪舒展一下筋骨笑道:“习惯啦!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小邪被捉的目的是要了解凤姑他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他也希望能替凤姑分担一些愁。

“我……”凤姑明眸直望小邪,脸上不时幻出奇怪表情,时而皱眉,时而轻叹,可见她内心是何等复杂和痛苦,她已在决定一件事情│该不该告诉小邪它的一切。

小邪像是一座山,一座会笑而且又令人觉得他很足以信赖和倚靠的山,他正露出平常那种习惯的笑容望着凤姑,他是那么有把握凤姑一定会将这些秘密说出来。

终于凤姑幽出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微卷衣角,斜望窗口,良久凤姑叹口气才道:“杨小邪你猜对了,我是一个杀手,身不由己的杀手。”她已双目含泪,莹光耀眼楚楚怜人。

小邪知道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他静静听着。

凤姑继续道:“我有家也有爹娘,家本住开封,我爹是武林中人,爹和娘江湖人称“雌雄金剑”我真名叫秦凤恰,在五年前冬天的一个夜晚来了一群蒙面人将我爹娘劫走,再过两天就有人拿封信要我听令于他,并喂我吃下毒药,就这样子,我已沦为他们手下杀手。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一勾起伤心事,她已潸然泪下。

小邢在等,等她痛苦之心情好转,不久他问道:“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替他们工作?”

“是的。”

“你也不知道你们的组织是如何?”

深深吸口气,凤姑道:“我只知道他们势力很大,每个地方有分舵,但互不连系。”

小邪道:“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例如他们除了舵主以外还有什么主?他们又如何控制你们,如何发号施令,以及如何在互不相识之下证明身份?”

小邪虽然不懂江湖事,但他听老头构过一些帮派之琐碎事情,凭他聪明才智他记了不少,但现在他一问出口,不难发现他记得是如此的详细。

凤始有了小邪指点,也不会觉得茫然无绪,臆度半晌始道:“我们组织都是黑巾蒙面,舵主上去是坛主,总坛主,护法然后是黑巾使者,下对上联络是放信鸽,上面对下面有时候用信鸽,但都派人来比较多,他们挂有腰牌可以诚别身份,必要时有秘语和手势。”

小邪兴趣来了,他急道:“你说说看秘语和手势!”

凤姑寻视一下四周,觉得无什么危险她才低声道:“以数字来代表:黑巾使者是五,护法是四,总坛主是三,坛主是二,舵主则为一,以手势来区分,我做一次给你看。”她边说边做:“右手姆指置于小指第三指节,而小指指尖顶着无名指第一指节则代表舵主;若小指顶在中指第一指节则代表坛主;而姆指顶在无名指第三指节,小指指尖和中指指尖互顶是代表总坛主;若和食指指尖互顶则为护法;若四指指尖顶在姆指第一指节就是黑巾使者了”赜了顿她又道:“秘语倒是很简单,难的是在手势,手势一对他们就会问黄河之水天上来,若是我,我就回答黄河之水兰州来,这样他们就知道我是兰州分舵舵主。”

小邢呵呵直笑道:“好像演戏一样比手划脚的。”

凤姑一想到自己刚手指乱比是有点像在演戏不由得腮颊泛红,困窘已极。

小邪轻笑两声又问道:“凤姑你知不知道那些蒙面人为什么都被毁容呢?”

凤姑道:“这我不太清楚,除了队长以外其他都被毁容割舌,好像有一个地方专门训练那些杀手,我不清楚这件事、我的任务是注意兰州可疑的事或物,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小邪看这方面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他道:“那你们捉我又为了什么?”

凤姑道:“前几天为了你,我们折损了七名手下,我往上报,昨天上级已通知下来,要我收你为己用,否则就杀了你。”她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留在赌场,谁知道你竟跑得比谁都快。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捉你呢?”凤姑睁大眼睛望着小邪。

小邢笑了笑道:“这种事我在八岁时就玩过了,你们还差得远哪!”他很得意的耸着肩头。

小邪在八岁时已能将老头要得头昏脑胀,何况是现在?可以说是本领到家了,耍玩他,得先秤秤自己再说。

凤姑淡然道:“现在你怎么办呢?你真会留下来吗?”她伤感的望着小邪。

小邪:“不行,我还是要走。”

凤姑没说话,她知道小邪要走,谁也无法留下他。

小邪又道:“凤姑我不会让你为难,你通知上级说我武功很高强,很难收归已用,要上级派人下来提我,然后我再从他们手中逃走,你不就安全过关了吗?”这项计划他在被捉之前就已想到:“说不定我还能摸上总坛将你爹娘救回来。”

凤姑急道:“这样不好吧!救我爹娘是另外一回事,怕你到了他们手中逃不出来,那该怎么办。”

在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凤姑早已将小邪视为知心朋友,她可不愿意将小邪往虎口送。

小邪笑道:“凤姑你放心,别的没什么,逃亡这门功夫我可有数年之经验,想要捉住我,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小邪叫道:“什么事没担心的?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途,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你还能找出一个更好的吗?”

凤姑沉思半晌道:“好吧!我留不住你,只好如此做了,那你得委曲几天了。”

小邪道:“没问题,我想睡它一个三天又三夜哪…哈哈………”事情一有着落,他总是会大笑数声来庆祝一番。

凤姑已飞鸽传书向上级报告。

此事一了,小邪悠闲过着,惬意非常。

这几天凤姑亦笑脸逐开。

一天、二天、三天,这已是第四天。

这天已来三名大汉将小邪带走。

凤姑伤神站在门口,遥望天际,愁怅心生,无奈的走回闺房,弹起古筝,一曲曲,哀怨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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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聿聿一声,马车已在奔出城,里面被捆之小邪也准备脱逃。

小邪可以跟随他们一起摸入总坛或别个地方,但他并无一定目瞟,想到何事做何事,对于找韦瑶琴一事,他可是列为第一优先,致于救凤姑爹娘只有碰上了再说。

黑巾杀手不是闹着玩的,小邪也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是闪一边好,省得惹火上身甩都用不掉。

小邪准备要逃,当然也准备了工具小刀片。

车篷里坐了二名黑巾杀手,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小邪夹在中央,另一人驾马车。

行车超过四小时,众人已有点累。

小邪凝目俭望这二名黑巾杀手,只见他们眼眸半掩半闭,并不时在打盹。

熟练之动作,小邪已从衣袖中翻出一长仅两寸之薄刀片,刺在横木上,将手中绳索一挂,一拖,一拉,不到数下绳索已被利刀割断,小邪暗笑数声,一扬手左右手各多出两把飞刀,猛一腾身,他已若猛虎出柙,快捷猛狠无比的同时刺向两人后颈。

“哦!”这两名黑巾杀手在冷不防之下,轻轻微哦一聱已一命归阴。

小邪有点失望心想:“这算那门高手?不到一秒钟就翘了,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多憋几个钟头。”想归想他可没停手,闪身一翻飞身掠入林中,心中正得意:“这些人也只不过如此我………”他来不及再想下去,纵身一跃已飞入山区。

“那里逃!”这时那车夫已紧追而上。

小邪见到先前那两位武功稀松得很,也以为这位一样差不了多少,他骂道:“死老头,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在你们那位贱女人手上,我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她才将我交给你们这三个笨东西,哈哈………老天有眼你等着回去告诉那臭女人,那天她落到我手中我要把她买到妓院去卖春,要她千人骑万人压,方消心头之恨,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小邪想骂得愈凶,凤姑愈能脱嫌疑,也顾不得什么下流话都用上了。

“老夫劈了你。”黑巾杀手大喝一声又向前迫近三尺。

“嘻嘻……”小邪根本末将这名黑巾杀手放在心上,轻笑两声叫道:“臭老头,你是什么东西想劈我,你可知道我头上写些什么?”

黑巾杀手一再腾身紧追不舍他怒道:“管你写什么,给老夫站住,否则你死走了。”

小邪笑道:“难怪你如此不孝,连你祖宗都不认识,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打!”

一把飞刀已射向黑巾杀手右腿。

黑巾杀手暴喝一声已避开飞刀一个翻身有若大鹏展翅直掠小邪上空。

“哇卡”小邪大惊没想到这家伙武功要比其他杀手高出数倍,只这一跃已追了土来:

“还是跑吧!”小邪心中想定,头也不回,狠命往林区直奔,其势之快有若一道闪光。令人无法看清身形眼花撩乱已极。

这一拉,又把黑巾杀手甩得甚远,然杀手身手矫捷,催赶之下,亦紧追不舍,他似乎欲得小邪而后始甘心,就如此,双方一前一后有若流星追月般直掠林区。

一出林区小邪登时大叫苦也,迎面而来则是垂直如刀削之陡壁横阻于前,这下跑功可无用武之地“妈的,怎么最近老是犯戒,老是狗屎运。”他有点后悔末练轻身术,这一折腾,他想往左窜,但为时已晚。

“哈哈……”黑巾杀手狂追而至,大笑一声阴恻恻道:“看你往那里逃”话音末落,右掌已抓向小邪肩头,其势如虹锐不可宫。

“我那个我!”小邪心中嘀咕不已,眼看来人武功过人,而且练的像是鹰爪之类,也不敢硬接,欺身往左,顺势射出五把飞刀叫道:“慢点,慢点老前蜚咱们有话好说,你也不必动粗,慢慢谈好吗?”地想这场架可无甚把握,能免则免,见风转舵来软的。

“有何好谈!”黑巾杀手怒骂一声“落雁平沙”十指如钩已罩向小邪全身重穴。小邪一见对方不吃这一套,立时卯上了厉道:“混蛋哪!谁又怕了谁。”也不再躲避一招“我佛上香”左手上右手下,身形左倾,脚踩玄门八卦步一闪一掠,硬碰硬罩向黑巾杀手“百会”

穴,这是拼命打法。

“来得好!”黑巾杀手左闪欺身右封势在探胸,身如灵舅,“砰!”“哇!”小邪终究功力不及对方,掌势硬被对方封掉胸口重挨一掌倒摔丈余口角已渗出血迹。有点狼狈。

“嘿”黑巾杀手再度欺身,有若苍鹰猎免!直压小邪项上人头,存心要小邪毙命当场。

小邪惊魂末定,大难又来苦笑一声,一招“佛光普照”霎时掌影如墙,有若旋轮钢刀挟以万钧之势封向敌人。双万一触“啊!”小邪胸前衣服尽被抓悴,幸未及肉,而黑巾杀手连中二掌,可叹小邪功力不够空有奇奥招式也无甚用处。

就这样,双方夹缠不下,小邪亦被击得遍体鳞惕,满身是血,但他就是不倒,狠命的缠上了。

转眼数十招一周,小邪难以抬架“他妈的!”他大吼一声探出匕首,不管敌势如何凶猛,当头就砍,端个是拼命三郎。

“哈哈哈……”黑巾杀手狂笑数声望势如山,不退反进,双手一拖一带一击,小邪“哇!”一声惨叫又摔向后方,立时胸口一虔,血气翻腾不已,鲜血已涌出嘴角。

“给老夫躺下…”黑巾杀手乘胜追击,出手之狠之快,匪夷所思,只见他电射小邪,双掌尽吐,硬是来个泰山压顶,其势之猛实喝罕见。

“啊!”小邪打疯了心,不顾伤势,匕苜已划出“孤星剑法”之拼命绝招“流星追月”

霎时幻超无数寒芒,待得狂风大作,其势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乃势一带,存心来个玉石俱毁。

“哇!”双方这一触,小邪挨了一掌倒飞出去,而这当时他已将黑巾杀手右臂活生生砍了下来。

小邪一倒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不已,像是醉酒一般。

黑巾杀手失掉右臂,更是疼痛欲昏,额前豆大汗洙直冒不止,他强忍痛苦一步步走向小邪,又如恶魔一般,骇入已极。

小邪勉强挺起胸膛捏紧匕首嘴角芙了笑,准备再次接受重大一击,此时此地,他已忘掉伤势如何,一心一意要摞倒黑巾杀手而后始甘心,他拼出气来,他就是憋不下这口气,这口气可以摞例任何人。这口气也是任何人无法学到的。

那黑巾杀手一看小邪竟然还笑得出来,眼看自己右臂已失,功力大打折扣无力再战,而这小子连中数掌,竟越打越勇

锐不可当,此番再拖下丢,吃亏可就是自己了。犹豫半晌,终于他叹口气,反身往退路掠丢。

小邪见强敌已退,嘘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下来,嘴角又渗出血丝,袖口一抹,他呆笑道:“妈的,这鬼老头出手奇重无比,打得我吐了不少血,比起老头,这该算是第三等内伤,要十天才能复原,还好捞回一条手臂,否则是亏得够本。”往腰带一探,他已拿出老头的药丸一口气吃了十颗:“老头说有伤要马上治,我得找他地方…看来我中了老头鬼计,他把我捉去,分明注定要我闯江湖,但江湖饭找在不好吃,时时刻刻都有人要我的命,唉!那天自己如何死了都不晓得,惨哪!”他有点抱怨老头坑了他。

休息半晌,小邪环顾四周,找一小山洞,开始疗伤。首先他用金针扎满全身穴道,再拿出金创膏涂抹伤口,又找些石头封住洞口,他想:“我现在受伤,若有人再闯进来给我这么一刀,不死也要半条命,封住洞口比较稳。”能减少受损害,小邪一向都会如此做,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长命的原因之一。

洞口封好,小邪又吃了两颗药丸,他真被老头那句话给绊住“有伤得马上治”他从来末曾受过如此重的伤,也不知药量须要多少,反正吃多一点总错不了,药丸一吞他随即捡起两颗石头垫头脚,连起神功疗伤。

宝行一周天,小邪身上瘀血已慢慢化为液状随血液理行。功行二周天,已能见到小邪胸前各穴道泛出一些淡红色雾气,此乃瘀血化为气体由穴道排出,雾气越来越盛,不久已将小邪全身里住。十二周天一周,潺气才慢慢消失。小邪这时已醒过来,但并未起身,他已再探出三支金针,扭动一下身膻,将姿势摆好,随即一支刺入“天突”穴,第二支插入眉心“神庭”穴,第三支末插之前他再度环视囚周,因为第三支将要插入“百会”穴,马上会昏迷,小邪想借此催化所服丹药,以便早日复原。他是个急性鬼非要治好伤才甘心。一切受得无甚危险,他才将金针捏得恰到好处,手一抖已插入“百会”穴三寸深,大约要三四天才能将金针从“百会”穴上逼出,当然要醒来,也得等金针离开“百会”穴才行。这时若有人进来轻轻一指,小邪立即一命呜呼。他不但不怕死,而且还喜欢拿生命开玩笑。

时光荏苒,不停消逝,一天两天………

只见小邪每行一周天“百会”穴之金针直往后退一些直到第三天中午,金针飘然落地,小邪也由昏迷中慢慢醒来。他先拔除身上金针,再检查伤势,果然全身红润,那些掌印已消失,刀伤亦结疤,他再运气,觉得精力充沛,内伤已好九成,得意之余不禁仰天长啸,音如狂涛击石,万钟齐鸣,袅绕山间,震得四周回音不绝。

“诗口口!没想到老头的药丸果然管用,哈哈……”一声长笑,他已状若疯子,舞手蹈足,往洞外冲丢,“砰”一声,碎石纷飞,小邪巳飞掠出洞,有若狂龙出海,张牙舞爪,其势充满劲道。“啊……”一声长啸,已将小邪全身郁闷抛向九霄,还他爽朗之心。

他往打斗场所奔去。

一到地头,他检视一番满意道:“他们果然有再派人来找我,我才不会这么笨哪!嘻嘻……”轻笑数声,已飞身掠往山下,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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