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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处女卖“贞”报“情仇”

“莲花集”距“清河镇”约莫五十里地。

这地儿是个伤心地,小豹子实在很不想再来这里,但周围百里内,实在再也找不到一处比这更好的地方。

因为这离“贺兰山庄”和“四疯堂”是同样的距离,而且双方的人马也甚少在此处出现。

“集贤客栈”在一条僻静的巷弄里,小豹子和“皮条花”两人一进大门就看到贺如美独自一人在楼下的食堂中,独据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酒菜俱有,不过似乎没有动过筷子。

不是吃饭的时候,楼下的客人本就不多,小豹子一进门,贺如美就看到了他。她站了起来,一语不发只深深望小豹子一眼,然后走向楼梯,上了楼。

“两位客人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我们己经订过房间,是楼上天字房。”“皮条花”一面应付小二,一面迳自拉着小豹子也上了楼。

待店小二换过茶水,小豹子付过赏银轰他出去后就忙不迭的敲着隔壁的墙壁,墙壁是木板隔的。

“有什么话你说好了,我听得见。”

墙壁那头在声音刚响起,就传来了贺如美有些硬咽的语音。

皱了皱眉,小豹子望了一眼“皮条花”然后小声的对着隔壁道:“贺姑娘,今日约你来这,是有一件重大而且严重的事情要告诉你。”

“有什么事情会比新娘子找不到新郎还重大?有什么事情能比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下,被别人笑是花痴,到处找丈夫还来得严重?”

隔壁贺如美的饮泣声,使得小豹子想说的话为之语塞,就连“皮条花”也感染了对方那种无奈,无悔的气氛。

她是女人,当然明白一个女人的心理。

然而感情绝对是双方的,才有“两情相悦”、“两情缱绻”等引人退思的句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可是最令人扼腕,令人叹息。

“贺姑娘。”“皮条花”叫了一声接着道:“感情一事谁也无法勉强。你是聪明人,应该了解这其中的真谛,希望你早日走出那桎梏来。”

沉默了一会,贺如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些日子我已想清楚了,谢谢你,我不会再自缚了,说吧,你们要我来我也知道绝不是只来谈我的感情对不?”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那么意外的发展,他又怎能不高兴的想要大声喊叫呢?

不过这是客栈,而且他们的会面也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因此小豹子只得低声道:“谢……谢谢你,其实我们可以做一个好朋友,如果……如果你能相信我们的话。”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的立场,敌人都做不完了,哪还能做朋友?”

“可以的。”小豹子急道:“只要你相信我,听我的话。”

“很不幸,我无法相信你,更不可能听你的话,因为……因为我爹他们已约集了许多帮手,就在最近就要对你们展开扑杀,而我也知道你们也有准备随时会有不利我爹的行动。在这个时候我可不能相信我的敌人,还有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小豹子慌了。

到现在他也才明白贺如美绝不是一个娇宠任性的大小姐。

她有原则,更有一颗令人钦佩的孝心。纵然她的敌人也是她的情人,她也不会放弃她的原则,把敌人当做情人。

“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贺见愁他……他不是你的父亲。”

小豹子的话显然让贺如美吓了一桃。因为小豹子在说完这话后听到隔壁传来一声闷响,那一定是对方震惊得不小心把身体撞到了木板堵壁。

“你……你不觉得这是最卑劣、最可笑的谎言吗?”

“不,这是真的,这全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可以赌咒。”小豹子慌道。

“行了,看在你我对立的情形下,我不怪你,我走了,希望数日后老天爷能保佑你。”

“你不能走”

小豹子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已撞破了板墙。

他已豁了出去,因为他是真的不能让贺如美现在离开,要不然当大战来时,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告诉她,有关她身世的一切。

贺如美想不到小豹子会冲动的把墙壁撞破一个大洞。

她更想不到小豹子现在的表情会是如此模样。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么令人心颤的冤屈写在脸上?

贺如美怔怔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道:“你撞疼了没有?”

多普通的一句话,却又包含了多深的情意在里面。

小豹子头上肿了一个疤,他沉痛的道:“我只是心痛,心痛一个认贼作父的人执迷……

执迷不悟的不听别人的劝。”

贺如美盯着小豹子,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然而她失望了,她一点也看不出来个豹子的脸上有任何不实的表情。

最主要的是她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再笨的白痴,恐怕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法来挑拨离间。

更何况“皮条花”那样的“名人”也一旁作证。

听完了小豹子的叙述,就像害了一场大病一样。

贺如美整个像瘫了一样,站都站不起来。

她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实。”“皮条花”沉静道。

“我不能相信,我真的不能相信。”贺如美痛苦的道。

“你该知道‘贺兰山庄’后山的那片桃林,你更该知道那片桃花林是个禁地。”小豹子坚定道。

用双手捂着大一陽一穴,贺如美犹自道:“他从小是那么的疼我、爱我、呵护我,除了天上的月亮没有办法摘下来给我外,他几乎给了我全世界,他……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

“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那片桃花林。”小豹子道。

“我当然会去,我现在就去。”贺如美站了起来。

“听我的劝,你最好小心一点,那桃花阵十分厉害,如果你硬闯了进去,恐怕还没见到你想见的人,说不定就困死在里面了。”

“就算死,我也一定要进去。”贺如美坚决的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她能见到那个黑衣人吗?”

贺如美走后,小豹子不觉担忧的问“皮条花”。

“很难说,希望她能理智点,最好先不要惊动贺见愁,要不然他一定会百般阻挠,弄不好他甚至会先杀了他。”

“他会不会也杀了她?或者她杀了他?”

“虎毒不食子,贺见愁养了她十几年,那份养育之恩谁也割舍不了。”

“她刚刚说起贺见愁已约集了人手,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笑了笑,“皮条花”道:“我们这不是已经下手了吗?”

“唉!”小豹子叹了一声道:“‘糊涂蛋’那不知进行得如何了?妈的,那家伙办事一向不牢靠。”

“我想也快有消息了,东方起云是只老狐狸,‘糊涂蛋’当然不好下手,你难道真忘了那幅图了吗?”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何况当时我只是大概照着样子描绘的,只隐约记得那图很像咱家的后院,有凉亭、有小径,不过我知道那绝不是咱家。”小豹子烦恼的道。

“问过你爹没?”

“问过,,他也不知究里,等我告诉他那极有可能是张藏宝图时,还着实挨了他一顿臭骂,唉,只怪我一向好动,那块玉佩在什么时候掉的,掉在什么地方都没印象了。”

“算了,就算是藏宝图吧,你生父‘洛一陽一王’总该记得埋藏之处。因为当初之所以会把图雕在玉佩上,原因是他怕会一辈子在牢狱之中,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现在他既然翻了案,重袭了爵位,只要他记得地方,掉了玉佩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是。”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堂口尚有许多事情待办,要是在这决战前的节骨眼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就不是普通的麻烦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怎么样也想不到他们今天和贺如美的晤面,一番谈话已经落入了别人的眼里。

那个人是“集贤客栈”的厨子。

他叫颜七,以前就在“莲花集”曾经跟着“辣手”贾裕祖的混混。

自从树倒糊狲散后,他就在这干上了厨子。说来也凑巧,当小豹子一进门的时候,他就认出了他。

“皮条花”是老江湖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叫颜七的人会在楼下站在椅子上,用筷子筒贴在天花板上把他们之间的话,全听了一清二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人们只防到“隔墙有耳”,谁又能防到“隔地也有耳”呢?

糊涂蛋的任务失败了。

失败后的代价是他被削掉了双耳,割了鼻子,挑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筋脉。

他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更想不到东方起云竟然狠毒,残忍到这种地步。

“贺兰山庄”一天之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糊涂蛋的奸细身份被人识破,另一件事就是贺见愁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掌捆了他爱如生命的女儿一巴掌。

这两件事当然就是那颜七的密报所引起的。

而贺如美在挨了一巴掌之后,整个人像病了般窜入后山,于是贺见愁也像病了般带领着庄丁追了上去。

最后贺见愁找到了贺如美,就在那列为禁地的桃花林前。

“我要进去”。

贺如美板着面孔,在黑夜中双目泛着坚决的眼光道。

“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而且你也进不去。”贺见愁心如刀绞的望着这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儿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求你让我进去,我要看一看那个人。”贺如美实在难以平衡现在这种有两个父亲的复杂心情道。

“如美。”贺见愁叫了一声,惨然道:“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却比亲生的还要疼你,还要爱你,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爹”贺如美痛苦的喊道:“我明白,所以我现在还这样喊你。我只求你让我进去,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恐怕这一辈子你都无法听到我再叫你了。”

贺见愁人见人愁,可是他现在却愁得自己一点也没办法。

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带领着大队人马杀到“四疯堂”,把那只连他唯一希望都粉碎的“豹子”,给撕成一条条,然后挂在檐前等它风干。

“你……你进去也没用了。”贺见愁最后低下了头,他几乎不敢看向贺如美。

贺如美只觉得轰然一声,她像是中了一记闷雷。

“你……你说什么?”她惊恐欲绝道。

“他……他己经死了。”

贺如美晕了过去,她明白贺见愁纵然能骗天下任何人,也绝不会骗她。

她知道贺见愁说那个人死了,那么他就一定死了。

贺如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幢石屋里。

现在石屋中只有贺见愁和她两个人,刚把松枝火把插在墙上,贺见愁回过身看到她像个婴儿般对什么都好奇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最后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声音像是来自虚无。

“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贺见愁忧愁的看着她,他知道如果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就真的要失去了她。

“我不知道别人和你是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谁。”

长叹一声,贺见愁开始娓娓说道。

“我有一个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她比我年轻,也很漂亮,我们成亲的很晚,我知道她很爱我。但是男人,尤其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一天到晚陪在她的身边。我必须要创下一片基业,打下一片江山,所以我疏忽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没能给她一个有丈夫陪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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